石梅擡眼,對上白舍眼中含笑,“以免被人惦記,搶了去。”石梅低頭,繼續摸那刀身。馬兒又行了一陣,石梅問,“大宇山還沒到麼?”白舍指了指前方老遠處的一座山,道,“那裡。”石梅目測了一下還要走上一好會兒,擡頭看了看天色,問,“這麼遠?那豈不是到了就天黑了?”白舍道,“盜墓掘墳的事兒,自然晚上做,不然官府會抓。”“晚上刨墳啊?”石梅一個激靈。白舍點頭。“你剛剛……明明說天黑前能回來的。”石梅小聲嘟囔了一句。白舍挑了挑眉,“有麼?”石梅心裡犯嘀咕,還大俠哩,騙人。白舍見她神色,低聲道,“我聽錯了,我以為你問天亮前能不能回來。”石梅有些氣悶,白舍又胡說了,可是這大晚上的,荒郊野外怎麼過啊?正想着,就聽到怨天突然“轟隆隆”地竟響了起來。“呀,打雷了,會不會下雨?”石梅看有些急,早知道帶把傘出來。白舍看了看天色,“沒準,前頭應該有破廟,可以找個地方避一避。”說完,對石梅道,“坐穩了。”“嗯。”石梅抓緊了馬鞍子,白舍還是怕她掉下去,單手護着她的腰,策馬往遠處的大宇山奔過去。果然,行了大半程,豆大的雨點就砸下來了,白舍拉着石梅往懷中一靠,擡手幫她擋住頭,快馬向大宇山腳下的那座破廟行了過去。石梅下意識地将白舍的刀摟緊了,别被雨淋了,白舍似乎很寶貝他的刀。很快,馬行到了破廟門口,白舍見廟門甚高,就直接策馬進了廟裡。這廟年久失修,半邊大殿沒有屋頂,正漏着雨白舍選了一處幹燥地,停下馬,看了看石梅,見肩膀上有水珠,不過外頭那件天水碧的紗裙是隔雨的,拍一拍水珠就掉了。石梅回頭,見白舍臉上和發上有水珠,就伸手幫他擦。手觸到白舍的臉,白舍伸手抓她手指頭,覺得挺涼,問她,“冷?”石梅搖搖頭,趕緊将手抽了回來,白舍的手指溫熱。兩人在馬上又坐了一會兒,就聽身下的馬兒打了個響鼻甩甩頭,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讓兩人下去。白舍伸手抱着石梅一個翻身從馬上下來。兩人剛着地,還沒等白舍将石梅放下來,就見那匹白馬使勁一甩鬃毛,水珠灑了石梅和白舍一身。白舍将石梅放下,石梅就感覺臉旁邊濕乎乎的,轉眼,就見那匹白馬湊過來,似乎又要甩頭,石梅趕緊将它的大腦袋推開些,躲到白舍身後,問,“你這馬叫什麼?”白舍拍拍馬脖子,道,“這倒是沒取過。”“江湖人不都是給馬兒去名字的麼?”石梅問的時候,外頭已經電閃雷鳴,雨下得跟天要塌了似的。白舍在破廟裡轉了轉,發現了幾個篝火堆,看來是之前有人用過了留下的,就拾了些木柴過來,又搭了個篝火堆。從馬上拿下了一個小罐子。石梅正在拍白馬毛上的水珠子,好奇問他,“這是什麼?”“火油。”白舍回答,說着,往柴禾堆上稍稍倒了一些,拿出火折子一點……一堆篝火就燒起來了。見火點起來了,白舍又從破廟的佛壇前面,拿來了一個蒲團,對石梅招招手,讓她到篝火邊來坐下。石梅過去坐下了,白舍也坐到一旁,用一根柴火,撥弄了一下火堆。有了火,立刻就暖和了起來,坐在白舍身邊,還沒說話,就見身旁白馬走了過來,似乎也是要烤烤火。石梅拍了拍它腦袋,道,“這馬挺有意思啊,都不怕生。”白舍挑了挑嘴角,淡淡道,“那是它看你順眼,看不順眼它會咬人的。”“真的啊?”石梅趕緊将捏着白馬耳朵的手縮了回來,頭一回聽說馬還咬人……那得多兇啊。白舍看了看天色,微微皺眉,“這雨看來一時半會兒停不了。”“那怎麼辦?”石梅問,“我們不是白來了麼?大下雨天的,誰都碰不上。”“這不見得。”白舍道,“若是晴天,山那麼大,不一定能遇到人,如今是雨天,整個大宇山就這一處破廟能避雨,所以……”石梅聽後,看了看白舍,問,“你怎麼知道整個大宇山就這地方能避雨啊?”白舍也看他,面不改色回答,“我是江湖人,附近我熟。”石梅沒找出江湖人和熟悉附近地形有什麼大的關聯,就又問,“你出門還随身帶着火油?”白舍點頭,“有備無患。”石梅問不上來了,抱着膝蓋坐着盯着火堆發呆。白舍從馬背上拿下酒囊來,遞給她,“喝一口。”石梅接過來,喝了一口,辣得直吐舌頭,道,“不是酒啊……”“姜茶。”白舍接着道。“你出門還帶姜茶啊?”石梅問,“還是說經常能遇到這種大雨、大冷天、還在破廟吹風的情況?”白舍依然笑了笑,在她耳邊低聲道,“有備無患。”石梅無奈,捧着酒囊又喝了一口,覺得暖和了好些,擦擦嘴,就聽白舍低聲道,“有人來了。”石梅往門口張望,問,“會是盜墓賊麼?”白舍一挑眉,“也有可能是山裡閑逛的孤魂。”“……”石梅聽得後脊背發汗,睜大了眼睛看白舍。白舍輕輕一笑,“說笑的。”石梅才松了口氣,卻見白舍放下手,低聲補充了一句,“孤魂走路都沒腳步聲,飄着就進來了。”石梅一驚,同時,那匹白馬突然在她耳邊打了個響鼻。“啊!”石梅驚得一蹦,往旁邊一倒被白舍接住了,正要坐回去,就聽白舍在她耳邊說,“來了,三個人。”狹路相逢,狼子野心為首那個矮胖子驚了一跳,又嚷嚷,“格老子的,穿一身白别在這兒晃啊,吓死個人啊!”石梅萬萬沒想到這人會說出這麼一句來,忍不住低聲笑了一聲,擡眼瞄白舍,就見白舍微微一挑眉,似乎也有些想笑。“呼……”矮胖子長出了一口氣,似乎是虛驚一場。他跟身後兩人在破廟裡淋不着雨的地方坐下,也搭了個火堆,從身上摸出個火折子來,打開一看,都濕透了。“唉。”那矮胖子回頭對白舍說,“借火點下子。”白舍攤手,用刀尖輕輕一撥火堆中的一根枯枝……那根帶火的樹枝飛了出來,在空中輪了幾個圈。那矮胖子伸手一接,也是愣了,和身邊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意識到——遇到高手了。三人沒動聲色,點上火等雨停。石梅坐着幹等覺得挺悶,心裡想着,早知道帶着小福子一起來了,還能跟它玩一會兒。白舍見石梅悶,就問她,“餓不餓?”石梅被他一問想起來了,是有些,剛剛中午吃了不少,可是騎馬趕了一路,肚子都空了。白舍伸手,從馬鞍子上拿下了一個袋子來,遞給她。石梅納悶,心說,這人有備無患,不會把吃的也備了吧。機過來打開袋子一看,就見裡頭有兩個精巧的瓷罐子,都蓋着蓋子。石梅将一個罐子拿出來,就見罐子呈球形,還帶把,環狀,挂着一柄精巧可愛的銀勺子。伸手将罐子的蓋兒打開,還花了些力氣,剛剛打開,就聞到一陣香氣撲鼻。石梅愣了愣,就見罐子裡頭有一個大橙子,正好盛滿一個罐子,還露出半個頭在外頭,上面雕刻着精巧的花紋。用銀勺子輕輕一撬,就見橙子的蓋子能打開,裡頭是滿滿的蟹釀橙。石梅有些驚喜,她就愛吃這個,擡眼看白舍,同時,嘴角帶出好看的笑容來,似乎很高興。白舍雖然沒說話,但還是能看出來,心情也是不錯。石梅見袋子裡還有一個,就拿了出來,遞給白舍。白舍搖搖頭。石梅道,“我一個夠了。”白舍笑了笑,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道,“留着晚上吃吧。”石梅才想起來,是啊,晚上還得在外頭留宿一宿呢,莫名的,臉就紅了起來。白舍拿一根樹枝輕輕撥弄篝火,拿下另一個酒葫蘆來喝酒。石梅托着罐子用小銀勺舀蟹肉吃,邊道,“也是你府裡頭大廚做的麼?他手藝真好啊。”白舍見她喜歡,就道,“霍姨做的。”“啊?”石梅有些吃驚,“霍姨手藝那麼好呐?”白舍點點頭,“你們剛剛吃的蝦,也是她做的。”石梅聽後,想了想,“那真不好意思了……”“沒事。”白舍道,“我們吃得東西一直是她做。”“霍姨在你那裡常住麼?”石梅問,“我讓香兒去跟着學學,香兒做菜也挺好吃,就是比不上霍姨。”白舍一笑,“直接過來吃不就行了。”石梅低頭繼續吃東西,“那怎麼行。”“老寬是霍姨的弟弟。”白舍突然開口。石梅一震,半晌才說,“可是,不同姓……”“老寬的姓後來改的,因為做那營生怕連累家人,所以改了。”白舍低聲道,“霍姨對我有恩,我得幫她把兇手找出來。”石梅靜靜吃這蟹肉,點頭,“嗯,我也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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