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館長聽我說完,鄭重地點點頭,打開身後靠蓄電池運轉的電子防盜大門,帶着人出去了。現在大廳裡又剩下我一個,我有種想罵娘的沖動,他大爺的,死老頭兒,你倒是給我也留個手電呀。你們這一走,除了這圈兒覆蓋面積不到方圓三米的光暈外,大廳四周都是黑咕隆咚的。
我隻能繼續繞到台子後面矮身坐下,周圍一片死寂,我在裡面支棱着耳朵靜靜地聽周圍的動靜。
“吱……”的一聲刺耳長音,我聽到台子前方的玻璃上突然傳來一陣刀刮玻璃的聲音。我一愣,心提了起來,偷偷将頭從台子後方探出去看。
隻見一個黑影正站在玻璃罩前,在夜明珠光暈的照明下,我能看到它全身穿着保安服,頭戴保安帽,臉上罩着一塊黑巾,隻露出兩隻眼睛。在他面前的玻璃罩上已然不知被什麼劃出了一個直徑半米的圓弧形劃痕。
我盯着那人,暗道果然還是來了。他頓了頓,停止手上的動作,我感覺他正在笑,正在看着我笑……
他發現我了,看到他戴着黑色面巾,我順手把腳下盤子裡的白色餐巾蒙在臉上,索性從後面直接走了出來。現在誰都看不到對方的臉,這才公平。最關鍵的是他們是國際組織,我可不想以後被他們認出來,惹上個這麼一個強有力的仇家。
他看到我出來并沒有驚訝,反而歪着腦袋看着我,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我很确定,他就是在笑。
我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咳嗽了一聲,說:“朋友,來了也不敲敲門,直接在人家牆上開口子可不禮貌。”
他桀桀地幹笑兩聲,不慌不忙,繼續他手上的動作……
我看着他手裡拿着一個發着亮點兒的設備,正在剛劃出弧的防彈玻璃中間反複劃動着,每劃一下都能聽到“吱”的一聲,隔着一層玻璃我再着急也隻能幹看着,我問他:“你就不想說點兒什麼嗎?”
面罩後面傳出了一個沙啞的笑聲:“嘿!嘿!嘿!嘿!……你想讓我說什麼?”
從聲音判斷我确定他是個男的,我說:“比如……你是誰?是怎麼進來的?”
他又繼續笑了兩聲:“我是誰你不必知道。至于怎麼進來的,那就要感謝剛才的老頭子了,對于一個疑心重的人,一旦發生狀況不親眼看一看東西是否安全,心裡是不會踏實的。”
“這麼說,你是剛才假裝成保安跟着沈館長混進來的了?那這兩天老鬧耗子……?”我問。
他把一個手機電池大小東西附在剛才劃痕的地方,然後退開十幾步:“沒錯,是我們放的……幹我們這一行的不光要有技術還要有這兒……”說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我注意到他說的是“我們”,也就是說他還有同夥兒。
“現在,不管你是誰,都不應該來這裡。既然已經來了那隻能……”我一邊聽着他說一邊看着玻璃上附着東西的地方,結果發現那玩意發出了有節奏的閃光,越閃越快。
“我靠!”我覺得我知道那是什麼了,不由罵了一句迅速躲到台子後面伏在地上。
我剛俯下身,就聽見“砰”的一聲響,緊跟着是玻璃碎裂的聲音。我站起身,看向剛才的地方,那裡沿着之前劃過的痕迹已經破開了一個洞。堅硬無比的防彈玻璃就這麼碎了,碎掉的玻璃片鋪了一地。
屏障既然已碎,隻能面對面硬剛了,我站在洞内看着洞外幾步之遙的他:“還有個問題。”
那人狠狠地說:“說!這是你臨終前最後一個問題。”
“你有槍嗎?”
…………
那人愣了愣:“沒有!”
得到這個答案我很高興,我可并不認為我再快能有子彈快。
“帶把槍在華國太難了,哪兒也不好去。不過雖然沒有槍不過我有這個!嘿嘿嘿嘿……”說罷,那人奸笑兩聲,手裡赫然多出一把長梭,中間一根棍兒,兩頭兒都是尖兒。他一個箭步直接從破洞處翻身向我撲來。
我大喊一聲:“外面有人嗎?裡面進賊了!”
喊完我集中精神,閃身躲開。回頭再看,他已經蹿到了裡面。我退後兩步,看着他揮舞着長梭向我撲來,我左躲右閃一步步邊往後退邊試圖進行反擊。空間太過狹小,他拿着長梭不好施展,兩頭的尖兒“铛铛”的總是戳到玻璃上。他隻得縮小攻擊幅度,把長梭在胸前舞得跟個花似的密不透風,一看就是受過專門的訓練,格鬥技巧自然不在話下,速度也要比普通人快得多。
玻璃罩内空間有限,我想要繞着他近身格鬥也不好下手,不過跟他比起來,在這種小空間裡他拿了個長家夥,顯然要比我更吃虧。現在長梭被他舞得跟個花似的,一時間我也無法靠近他,隻能先進行閃避。
他揚起長梭紮向我的脖頸,我一閃身避開長梭,他順勢打出一拳,我揮掌去接,跟他的拳頭對碰了一下,結果被後退兩步,手掌被震得生疼,這才明白以我現在的能力不能跟其正面力敵。
可不嘛,人家是明顯是正兒八經的練家子,力量自不在話下,我是半路獲得的能力,隻是反應和速度快過常人,但力量絲毫沒有長進,硬剛隻能是我吃虧。于是我改變套路不去直接跟他硬碰,而是不停閃躲并尋找機會反擊,就這樣又過了幾招。
這會兒功夫我們已經繞到了台子的後面,他耍了半天沒碰到我,不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點了點頭:“看來作為最後的守護者,你果然是有兩下子!”
我樂了,他這一停下就好辦了,你長梭舞起來我不好近身,但我不信他的起始速度能有我快。沒等他說完,我握緊拳頭一拳轟向他的天靈蓋。他一驚,擡起他手中的長梭往上抵擋,長梭剛擡到胸口還未紮出,腦袋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我一拳。他往後倒退兩步,撞上了身後的玻璃罩。趁這個功夫,我趕緊疾走兩步,一矮身抄起腳底下盤子裡我沒吃的那塊西瓜,一揚手全扣在他腦袋上。
腦袋被扣後他手中的長梭下意識地開始亂戳,我趕緊往後急退了幾步。一仰身,梭尖兒隔着我胸口兩公分處劃過,忽然梭子一晃又劃向我的額頭。我趕緊一低頭,長梭一下劃到我飄起的頭發上,一截頭發直接削斷。長梭勢頭不減,又磕在旁邊的玻璃罩上,發出“铛”的一聲脆響。
就在長梭磕在玻璃罩上被反彈起來的時候,我順勢緊跟上去,一手抓住揮過去的長梭一手就向他面門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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