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打開休息室的門,門外是一個身穿海警服的船員,看年紀也就二十歲出頭。
他小心地對我說:“你好,指揮員讓我請你過去。”我應了一聲,背上背包随着他直接來到了指揮室,船員把我帶進來後便離開了。
老趙見我來了,示意我坐下,然後對我說:“咱們馬上就要進入倭國的領海了,為了不被發現,船上所有的燈光将全部熄滅,這種狀态下會大大增加航行的風險,但為了不被發現也隻能這麼做。你也做好準備,如果途中沒有受到幹擾最多再有半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到達指定區域。”
我點了點頭,老趙繼續說:“在到達指定區域後,我們會給你一隻充氣救生船,我們也隻能做這麼多,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我問:“倭國的那兩艘驅逐艦現在到哪兒了?”
老趙皺着眉頭說:“你來之前我們剛收到的情報,那兩艘驅逐艦現在也快到達目标區域了,現在我們正在和他們拼速度。”
我說:“謝謝,如果我還能回來的話,請你喝酒!”
老趙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船上的燈光就跟商量好似的,在此時全頭熄滅了,隻有儀表盤上的背光燈還在發出微弱的光線。
指揮室異常安靜,每個人心情都很緊張,畢竟這是未經允許偷偷闖入他國海域,一旦被發現輕則引發國際糾紛,重則對方的驅逐艦隻要一發導彈,船上所有的人都會葬身魚腹,顯然為了這次行動這艘海警船緊急做了塗裝,目的就是盡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糾紛。老趙他們今天也是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送我過來這一趟。
過了一會兒,剛才叫我過來的船員去而複返,對老趙說:“報告指揮員,我艦已到達指定區域。”
我和老趙同時忽地站了起來,老趙領着我來到甲闆上,然後指着前方的一處亮點兒說:“看到那裡了嗎?那就是你要闖的地方。”然後又指着下面,我看到一艘救生船已經被放置到了海中,艇上一個黑影背對着我站在其中,老趙說:“一會兒他會送你過去。”
我剛要跳上去,老趙一把拉住我将一件救生衣和一支信号槍塞進我懷裡,問道:“如果你活着出來了在确定安全的情況下打出信号彈,裡面有六發,每十五分鐘打出一顆,我們不會走太遠,看到信号彈就過來接你。但是我們最多隻能等你三個小時,天亮前我們就必須得離開這片海域。”
我将救生衣和信号槍放進背包,老趙看着我開口說道:“最後問你一句,還有沒有需要的東西或者要我辦的事了?”
我搖搖頭,說:“已經足夠了,謝謝!真的,謝謝!”
說罷,縱身跳上了救生船……
我跳上救生船,直到雙腳踩到挨到船底,這才把目光看向救生船角落裡蹲着那個人,此時他手裡拿着槳,臉正看向遠方的光亮處。這就是老趙安排送我過去的船員了,我略加思索随後對着他說道:“哥們兒,你把船槳給我,然後就上去吧。越往前越危險,你不需要跟着我冒這個險,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老趙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我不要你送的。”
拿槳的人并不搭話,雙槳一動,撥起水花,救生船便快速離開了海警船的位置向着對面的光點快速駛去。
“哥們兒……你……”
我正要再說些什麼,那人将頭扭了過來,在我的墨鏡下,呲着一口白牙在對我笑:“我說桓子,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不叫我呢?”
大……大頭!大頭沖我嘿嘿一笑:“我說桓子,問你話呢?”
“你……你不該來的。”我顫着聲說。
大頭指着我說:“屁話,咱們這麼多年兄弟,出生入死好幾次,眼麼前你要去拿命救人,卻告訴我不該來?要不是文叔通知我,還真就被你小子甩下了!”
我說:“這次不一樣,真可能就回不來了!”
大頭聽完哈哈大笑:“闖東三省地下研究所,被劫到印木斯坦邊境基地……哪次不是九死一生差點兒就回不來了?你現在跟我說這個?那什麼叫生死兄弟!”
我眼眶紅潤,一把抱住大頭,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大頭拍了我兩下,同樣激動地說:“你怎麼跟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
救生船此時已經離海警船有一段距離,我松開大頭,望着前方忽明忽暗的光點說:“縱然前面是鬼門關,咱們也一起闖一闖!”
大頭笑着道:“這就對了!我當兵那會兒就對水星和極晝痛恨至極,今天要跟極晝這幫孫子拼命,怎能少的了我?之前的仇也該跟他們算一算了!”
大頭告訴我在收到文叔的通知後,就收拾好東西先一步來到了這艘海警船上等我,思考再三覺得我肯定不會帶上他,于是就在讓老趙和船員瞞着我,在我登上救生船的時候先一步登上救生船,坐在船頭等我。
我和大頭在船中坐定,一人一支槳,快速地朝着光點飛快地劃了過去。約莫二十分鐘後,我們已經可以看到前面遊輪的輪廓了,這是一艘非常大的巨型遊輪,遊輪上不時有人影閃動,我和大頭正對着遊輪指指點點,商量着怎麼登上去的時候,一聲汽笛的鳴叫從遊輪的後方發了出來。我和大頭尋聲望去,隻見有兩艘不亞于遊輪大小的艦艇正乘風破浪向着遊輪駛來。
我的手指在墨鏡上緩緩滑動,将艦艇的影像拉近放大,唏噓道:“是倭國的軍艦,他們馬上就要到了。”
大頭說:“那咱們得快點兒了。”
我倆各自取出防彈面罩罩在頭上,然後将救生艇小心翼翼地朝着船舷處慢慢劃了過去,離着遊輪還有百十米的時候,我們停止了前進。
由于救生艇目标太大,生怕容易被發現,大頭從船頭翻出兩套鲨魚服,我和大頭分别穿戴好後便從救生艇上跳入水中,向着遊輪快速地遊了過去,等離着遊輪越來越近的時候又一頭紮進水裡,繼續潛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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