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前後變化太快,伶舟辭怔了片刻。
“不用客氣,若是我去得早一點你就不會受傷,醫官說差一點,你此生都站不起來了。”
想到這些,他滿是自責。
這一個月,他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為何突然出現在塌方地點,又這麼巧救下了她疑雲在腦海裡閃過一瞬,看見他愧疚的神情,溫玉抛卻諸多思緒,笑着揶揄道:
“你不是說生死有命,怎麼現在倒害怕起來了?”
他坐了下來,端起床榻邊的藥,撚着勺子攪着,莫名地搖頭笑了起來。
“是啊,我從前是那樣想的,不知為何,看到你受傷的那一刻,竟突然改變了想法。”
許是覺得話語有歧義,緊跟着他又說道:“你要是出了事,我出的那份錢不就打水漂了,喝了這藥就歇着,對了,你肩上的刀傷是何時有的?”
刀傷已大緻痊愈,疤痕徹底消除還要一些時日,她垂眼看着身上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難道是他
藥的澀苦味萦繞在鼻息間,伶舟辭将藥喂到她嘴邊。
察覺到她逐漸绯紅的耳垂,他忍俊不禁:“小林給你換衣裳時,醫官到外頭告訴我的,醫官還誇你體格好,一般人被石頭砸那一下,當場就沒了。”
她暗暗松了一口氣,啟唇含下勺子邊緣,随着他的手微擡,苦澀的湯藥從舌尖蔓延開,滑入喉嚨的刹那,五官緊緊擰在一起,白皙的小臉憋得通紅,齒間蹦出兩個可憐又嫌棄的字眼。
“好苦。”
因她抿唇,褐色的湯藥溢了一些在唇邊,伶舟辭放下勺子,拇指指腹輕輕劃過細膩的唇角,笑望着她扭曲的表情:“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原來是怕苦。”
死都不怕,卻怕苦。
“溺水的往往是會遊水之人,往往受傷的是會武功之人。”他念叨着,往她嘴邊送藥。
一勺一勺的喂猶如淩遲,溫玉沉定下來,拿過他手裡的藥怼着喉嚨,一鼓作氣灌了下去,她從前就不喜歡吃藥,身上的痛能讓她處于清醒狀态,苦澀隻能令她心煩氣亂。
小林端來的不止是藥,還有一小罐糖,尾指大小五顔六色,挑了一顆綠色的含在嘴裡,舌卷着吞咽口水,苦味才稍稍減弱。
“這是什麼糖?酸酸甜甜,怪好吃。”
“用水果的皮裹了糖熬制做成,你若是喜歡,我再給你多備些。”
伶舟辭是她進卞南後認識的第一個人,如今他們也算熟絡,隻是有些事,她不能開誠布公地與他說明,更不能告訴他雲南就是卞南的王孫,自己肩上的傷是為了救雲南所受,倘若他知道那幾具燒焦的屍體是她的手筆,他又會作何感想。
一邊抱怨陸生怎麼還不來,一邊轉移話題:“對了,前天晚上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我這幾天去客家鎮辦些事,誰知回來的路上下起了雨,想着走捷徑能快些,遠遠聽見有人喊你名字,近了瞧才發現真的是你。”
伶舟辭想起那夜驚心動魄的一幕,依舊不敢置信。
溫玉垂下眸子,發出一聲喟歎:“老人的兒子被埋地下,傷心過度失了神智,一直鬧着要回家,我自诩力氣大可以将她拉回來,卻是低估了她的執念。”
“你是在想,是否應該救下她?”
伶舟辭的語氣平淡,卻猶如一把重錘,砸在她的心口。
清醒的人最痛苦,無牽無挂的年輕人還可苟活,可經曆一生被剝去羁絆的老人,又要如何度過以後的每一天。
蹬蹬蹬。
上來人了。
伶舟辭随即起身,離開前撫了撫她的發。
“不要多想。”
陸生上樓便撞見出門的伶舟辭,伶舟辭對他點了點頭便下樓去了,态度溫和有禮,與霸道傲慢的小士兵截然不同,陸生想。
進門時看見溫玉對他微笑:“陸生,你來了。”
陸生心裡對伶舟辭的醋意瞬間消散:“诶,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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