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壽辰事情,李中正知道自己在賈府的生存空間已越來越小。幾乎沒有誰能容忍自己,便包括二小姐賈淩月。
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都不見她伸手拉一把,他對這個賈府已是徹底的涼飕飕。
離開這個沒有一點溫度和人情味的賈府,也是遲早的事情。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先走一步看一步,别再去想它那麼多,想也沒有半點用處。
随後,李中正沉默不語穿過大廳,走上二樓,來到二小姐賈淩月的卧室,有些事本來很早就想跟她攤牌。無奈總是被其他事情拖延。
他想今晚就和賈淩月面談清楚。免得拖下去也是夜長夢多,不如來個快刀斬亂麻,幹脆利落。
賈淩月的卧室是一個套房,進去是一個小廳,小廳後面是一個裡間。
李中正作為賈淩月的專職書童,賈淩月住在大套房,李中正睡在小套間。
進入賈府兩年多來,李中正跟賈淩月僅一牆之隔,未經允許他也幾乎不入裡間,更談不上與二小姐有親密的接觸。
用賈母朱傲容的話來說,李中正隻是守護她女兒賈二小姐的一條看門狗。
朱傲容知道她女兒和李中正兩人地位懸殊,兩家也是門不當戶不對。當時的沖喜隻是一時的救急,賈府并沒有打算讓李中正一直拖着賈淩月。
在賈府兩年多的共同生活中,李中正心裡對二小姐賈淩月,也曾抱有過他們的關系能更近一步的幻想,但他卻從未真正付諸于實際行動。
雖說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二小姐賈淩月對李中正的恩情,他心裡琢磨,這恩隻能今後找機會再慢慢報答。
今晚,更讓李中正意識到,一場表演兩年的兒戲,一場曆時兩年多的鬧劇可能即将落下帷幕……
心裡平靜下來後,李中正回到房内,他在沙發上剛坐下,賈淩月就推開房門進來,氣勢洶洶:
“李中正,到底是誰給你的底氣?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離開我?”
她居高臨下的質問:“你憑什麼要抛棄我,要離開賈府?”
李中正沉默片刻,故意刺激她:“一個嫌貧愛富的家族,還有一個不明是非的瘋女人,再不離開,我也會跟着被逼瘋!”
“我是瘋女人?那你算什麼?”
“你雖然表面上是賈府書童,但幾乎對賈府沒有什麼大的功勞。你吃我的,穿我的,還要時常拿金給你母親治病,你說到底是誰發瘋,人說話總要摸摸良心。”
李中正趁機再來一次激将:“你們全府人都認為我是廢物,那我就應該早點離開這裡,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各得其所?你們更應該高興才對。”
賈淩月被他氣得惱羞成怒:“你沒資格說離開我,隻有我可以解雇你。”
在她的潛意識裡,自己不僅有優越感。在一些涉及臉面的大事上面,她也要保全賈府的面子。
“你以為真的能讨回一百萬?李中正,你快醒醒,别再做白日夢。”
接着,她輕蔑一笑:“八方商會的債,你這樣的廢物,讨十年也讨不回來……”
無論如何,她是絕不會相信,李中正能夠讨回這一百萬的舊債。
“你以為我很想去?那都是你母親逼迫我去做的,你以為這是我沒事找事?”
兩人談崩,賈淩月惱怒的摔門出去。
滿臉憔悴的賈淩月穿着高跟鞋走在樓梯上,發出清脆、尖銳的敲打聲。
她拿起保溫瓶,順手沖一杯速溶咖啡,身子斜躺在寬大的沙發上,她要緩口氣,提個神,醒下腦……
“叮”——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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