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男人赤身裸體的蜷縮着,虛弱的躺在河邊,腦海中一片空白。
胡郎中更虛弱,本就是一縷殘魂,如今的光景竟然如同風中殘燭,灰白色的虛影越來越黯淡,似乎随時都可能魂飛魄散。
“你得救我女兒,得救她。”胡郎中見男人醒來,迫不及待的說。
男人迷茫的看着胡郎中問:“你是誰?”
“得去救鮮兒,得去救她。”胡郎中重複着,答非所問。
男人機械的問:“鮮兒又是誰,我為什麼要救她?”
“你得救鮮兒,隻有你能救……”胡郎中反複的說着同樣一句話,似乎他的意識裡隻剩下了這個。
記憶的缺失讓男人很煩躁,粗暴的打斷胡郎中:“告訴我,我是誰?”
胡郎中指了指男人的身體:“你身上有字。”
男人身上的字是拿刀直接刻上的,血痂還未幹,歪歪扭扭,毫無美感可言。
刻字的時候似乎很倉促,很趕時間。
小腹上刻了兩行:張遼遠、娶胡鮮兒。
左邊大腿上刻着:長春巷、暗香閣、花滿樓
右邊的大腿上的字似乎沒有刻完,僅有“公子”兩個字
男人大驚:“誰在我身上刻的字,是你?”
胡郎中越來越虛弱了,灰白色的虛影越來越暗淡,随時都可能消散。他隻是不斷的重複着那句話:“快去救鮮兒。”
“我為什麼要救她?男人越來越煩躁,大聲的反問。
“因為你得娶她……”
胡郎中還想說什麼,可耗盡了最後一絲元神,再也無法支撐,化作一縷青煙,慢慢的鑽入男人手裡緊緊攥着的一個雞蛋大小的玉瓶。
“天底下還有我們暗香閣搞不定的男人嗎?”黃媽說的慷慨激昂、唾沫橫飛。
“不能夠,這樣的男人還沒生出來呢!”底下一衆姑娘們配合的天衣無縫。
“一個月了姑娘們,張公子來我們這兒整整一個月了,可我也沒見他在哪個姑娘身上大把的花銀子呀?”黃媽語調變得輕柔,可犀利的目光掃過衆姑娘,像無情的刀。
“這張公子是個彎的吧?”翠兒是個胖胖的姑娘,偏偏一字馬是這暗香閣的翹楚。
“才不是,偉岸的很!”小桃紅呲呲的壞笑,臉紅的像桃花。
“啊!是嗎?我喜歡!”花癡的雙喜就是喜歡嘴嗨,其實她也就僅限于嘴嗨,關鍵時刻根本放不開。
“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還偷偷爬過人家張公子的床?”翠兒問。
“哎,你還别說,我還真這麼幹了,就是替姐妹們先去探探路。”小桃紅有些羞澀,但更多的是大公無私、舍我其誰、視死如歸。
“入港了嗎?”衆姑娘翹首以盼,萬分期待。
“瞎打聽什麼呀,這種事也能當衆說?”小桃紅強裝鎮定。
衆姑娘知道她沒有得逞,嘻嘻哈哈的打趣。
黃媽重重的清了清嗓子,等衆人靜下來才痛心疾首的說:“姑娘們,都長點心吧,人在我們這兒一個月還不能讓他大把的往外掏銀子,這要是傳到同行們的耳朵裡,還不讓人家笑掉大牙?”
姑娘們都低了頭。
可是為什麼非要拿下人家張公子呢?人家張公子對姑娘們挺好呀,比一般的客人大方多了,動不動就打賞。
好多姑娘心裡都是這麼想。
“就算是彎的我們也有義務、有能力給他捋直喽,因為我們是暗香閣。”黃媽給姑娘們鼓勁,說的擲地有聲、大氣磅礴。
姑娘們集體亢奮:“對,彎的也得給他捋直喽。”
“第一個拿下張公子的有彩頭,重重的賞,一百兩。”
姑娘更亢奮了,這回是真亢奮,真金白銀的亢奮。
“不出三日,必定拿下!”
“還需三日?今日就擺慶功酒!”
“對,彈指間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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