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爌聞言,心中不由一怔,未曾料到皇上行事如此直接果決,不加掩飾的驚訝稍縱即逝,随即他整衣出列,行至朱由檢面前,深深一禮:
“臣以為,應先将此二人交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聯合會審,确保公正無私。一旦罪證确鑿無誤,自當嚴格按照大明律例予以嚴懲。”
朱由檢輕輕點頭,目光如炬,追問道:
“假設罪證确鑿,依卿之見,該如何處置?”
韓爌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字字千鈞:
“若罪無可赦,依律當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朱由檢聞言,轉身望向已被吓得魂不附體的田吉,又轉而看了看神情恍惚、幾近崩潰的崔呈秀,輕輕搖了搖頭!
随後,他轉向王承恩,無需多言,王承恩心領神會,果斷揮手下令。
頓時,場外蓄勢待發的東廠高手如餓虎撲食般湧入,毫不費力地将崔呈秀與田吉二人粗暴擒拿,拖拽而出。
田吉在被拖走的瞬間,還想做最後的哀求:
“陛下,陛下,微臣冤枉啊……”
話未完,便被東廠番子粗魯地捂住了嘴,拖行速度陡然加快。
韓爌見狀,眉頭緊鎖:
“陛下,按照律法,此二人應當先行羁押至刑部牢獄,待審訊後再行定奪。”
朱由檢不待韓爌說完,便擺手打斷:
“朕明白,隻是特意命東廠押送,以确保途中安全。如今,朕對錦衣衛的信任,稍顯不足。”
此言一出,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頓時跪倒在地,臉色蒼白,不敢多言。
韓爌聞言,面色更加凝重,卻未繼續發表意見。
朱由檢審視着跪地的田爾耕,心中暗忖:
【這就是田爾耕?此人雖陰險狠辣,但若能駕馭得當,不失為一條有用的猛犬。】
朱由檢眸帶着幾分戲谑,看着跪在地上的田爾耕笑道:
“田愛卿何必如此,朕并未有責難之意啊!”
田爾耕聞言,連忙拭去額間的冷汗,作為閹黨五彪之一,他親眼目睹崔呈秀與田吉被皇上處置的情景,隻覺得心驚膽戰!
心裡明白皇上此舉意在分化瓦解閹黨勢力,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尚未被直接點名!
卻又憂慮皇上下一步是否會對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人出手,尤其是擔心被逼迫與孫雲鶴、崔應元等同僚互相攻讦!
此刻聽到朱由檢的話,田爾耕連忙調整神色,賠笑道:
“微臣惶恐,身為天子親軍,未能使皇上完全信賴,是臣之失職,臣願竭力彌補。”
朱由檢聽罷,眉毛輕輕一挑,笑容中透着深意:
“日子且悠長着呢,田愛卿有的是機會表現!”
田爾耕聞言,心中頓時湧起一陣竊喜,仿佛在狂風巨浪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
“微臣必定肝腦塗地,竭盡全力,絕不敢有絲毫懈怠!”
朱由檢輕輕揮了揮手,後者連忙恭敬地退回到文武百官的行列,但心中仍是一陣後怕!
韓爌與來宗道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來宗道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太和殿的牌匾上,心中暗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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