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八。”戰念北回答。
“後天?要麼今天就回去吧。”商維說。
“回蘇城,小予能去我那住嗎?我不想和她分開太多天。”戰念北毫不掩飾,他一天都不想和商予分開。如果臘月二十八回去,到大年初五,七天的時間,對他來說,已經很煎熬。沒辦法,商予現在不想在長輩面前公開,他依然是個“地下情人”。
午飯後,戰念北打電話讓人把商予開來的車開走,他開車帶商予回江都。商維則回了蘇城。他大老遠跑一趟,一則是确認商予沒事,二則是讓商予安心,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戰念北沒有騙她,三則就是給戰念北送衣服,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也不想知道,前一天晚上戰念北一定對自己的妹妹,做了點兒禽獸的事情。
難得商予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戰念北還在睡着,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商予被他禁锢在懷抱中,與其說是睡醒了,不如說是被熱醒了。醒來後的第一時間,商予覺得不對,她伸手摸摸戰念北的額頭,又在他身體上摸了摸,他全身滾燙,在發燒。
“戰念北!”商予輕聲叫着他的名字。
“念北!”
“嗯。”戰念北閉着眼睛,隻發了個鼻音。
商予起身,在衣櫃裡找了套睡衣穿上,然後給蘇醫生打了電話,蘇醫生表示半小時後會到。看着混亂的卧室,商予想到昨天晚上的場面,不禁臉一紅,得趕快收拾,總不能讓蘇醫生看到這樣的場面。
幾分鐘把房間整理好,她突然想到,戰念北什麼都沒有穿。她前幾天已經把戰念北的衣服從客卧轉移到主卧的衣帽間,她拿了條内褲和一套真絲睡衣。身上這麼燙,直接這樣穿,他應該挺難受的。
沒有照顧過人,不知道怎麼照顧。但商予想到,應該可以物理降溫,之前她生病的時候,戰念北有幫她物理降溫。她去衛生間洗了毛巾,掀開被子,戰念北整個人就那樣一絲不挂地躺在那,一動不動。兩個人雖然正式在一起了,該見過的都見過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饒是如此,看到這樣的畫面,她還是難免臉紅心跳。
商予快速把他的身體擦了一遍。戰念北也不是完全沒有知覺,他盡力配合着,卻也真的很難爬起來,好在擦完身體,舒服了很多。商予幫他穿好下半身。想想算了,他燒的這麼熱,蘇醫生是男人,他光着上半身也沒什麼。
剛把褲子穿好,就聽見了門鈴聲。商予去給蘇醫生開門。
體溫顯示40.3,燒的吓人,怪不得不省人事。挂了水,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蘇醫生揀重點的說,商予聽着,她記在心上。蘇醫生問她會不會拔針,敢不敢拔針。商予肯定的點點頭。蘇醫生表示說三瓶水挂完,會有一定的好轉,但是發燒會有反複的過程,多喝水,适當的物理降溫,随時給他打電話。
蘇醫生不是啰嗦的人,把該說的說了,準備離開,商予送他到門口。
看着躺在床上的戰念北,商予既心疼又愧疚,如果不是她昨天就那樣跑掉,自然不會連累戰念北生病發燒,她也不太會照顧人,隻有守在他旁邊。冷了幫他蓋被子,熱了幫他擦身體。最後幹脆把睡褲幫他脫掉,隻留一條内褲在身上。
以往在床上,商予會感歎,戰念北怎麼能有這麼完美的身材,讓她好生迷戀。可這會兒,這具完美的身體躺在這兒,她半點兒邪念都沒有,隻想着,原來像他這樣的人,也會生病。
想着想着,商予聽見戰念北吞咽口水的聲音,聽起來嗓子似乎很不舒服。
“要喝水嗎?”商予附在他耳邊。
“嗯。”戰念北發了個鼻音。
商予坐在床邊,扶戰念北起身,又怕碰到他輸液的手。戰念北雖然身體沒什麼力氣,但很清楚商予在照顧他,他很配合的艱難起身。商予把水送到他唇邊,他喝了水,舒服一些。商予把水杯放到一邊,扶他繼續躺下。
剛剛躺下,他另外一隻沒有輸液的手,擡起來,把商予按在胸口,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小朋友,要聽話,以後别亂跑。”
商予沒說話,安安靜靜地被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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