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九風!&rdo;嚴默指了指天空。九風歪頭,&ldo;桀&rdo;一聲飛上谷頂,默默剛才答應它,明天會讓它蹭蹭。九風立在山谷頂峰最高的一顆大樹上,低頭看着谷裡那些小小的兩腳怪,它再瞅瞅自己的龐大身軀,忽然想,如果它可以想變大就變大,想變小就變小就好了,這樣它就可以停在默默的頭頂上,想和他去哪裡就和他去哪裡。天色暗了下來,猙一聲令下,戰士們一個傳一個燃起了火把。嚴默讓食人蜂也自離開去找食吃,隻紅翅和飛刺還停留在他的肩膀上。看到食人蜂嗡嗡地快速飛遠,谷中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呼出一口氣。而身上沒有那些食人蜂的白頭少年看着也沒有剛才那麼可怕。不一會兒,深藏在谷内深處的其他非戰人員就看到戰士頭領們抓着火把,簇擁着兩人向這裡快步走來。老祭司已經回到這裡,正站在酋長身邊,寒着臉不知在想什麼。這片空地上已經燃起不少火堆,酋長身周不遠的空地上更是插了好幾支火把。秋甯心裡郁悶,他剛才被老祭司罵了,心情不好下,他對照顧酋長的女奴也呼喝了幾聲:&ldo;你剛才跑哪兒去了?不是讓你照顧酋長大人的嗎?如果酋長有事,你也得死!&rdo;大河冷冷看着兩人對奴隸耍威風。草町沒理秋甯,她都要忙瘋了,很多傷患都需要她照顧,谷裡人手這麼少,她根本就忙不過來,雖然她重點是照顧酋長,但看着那麼多人痛苦,她根本不忍心隻看着不幫忙,好歹幫着擦擦洗洗,不讓傷口像小默說的繼續感染也好。以前她絕對沒有機會接近酋長,可是現在部落中奴隸人手不夠,而細心、會照顧人,又懂一點草藥的人更是數來數去隻有她一個。老祭司一開始還不同意讓她照顧酋長,可猙大人強硬要求,而老祭司和秋甯也要忙其他很多事,根本沒有時間照顧好酋長,加上酋長已經……最後她就被派到酋長身邊。她也聽說戰回來了,可是她不能離開酋長跑到前面去看,隻能在忙碌時不斷地想:戰大人還活着,那麼小默呢?嚴默老遠就看到正在給人擦拭身體的草町。看到這個溫柔善心的女子,嚴默唇角浮起溫和的笑容。原際部落裡如果還有人讓他挂心,真數起來大概也就隻有草町一個。雕也好,山、河兩兄弟也好,他們都是因為他有用才會對他和善,而草町對他卻是真心實意的好,雖然她一開始隻是因為被其主人雕要求,但照顧人的程度可以從一劃分到十,草町可以隻對他做一成,但實際上人家卻付出了十二成的真心。猙不知道嚴默認識草町,見他盯着那女奴望,直接道:&ldo;她叫草町,很會照顧人,我看過,被她照顧的傷病者恢複得都比其他人快,而且死得也少。她懂得很多,不比祭司弟子秋甯差。&rdo;那當然,我教出來的!嚴默微笑。雖然因為時間緣故,他教給草町并不多,但那些知識讓草町在這個原始世界做個看護絕對沒有問題,說不定有時候草町能表現得比一些亂來的祭司更好。他有些被減掉的零碎人渣值,其中不少大概都是草町貢獻的。雕腳步一動,他感覺出來猙的意思,如果白頭少年看中草町,猙一定會把草町送給對方。可是他不願意,草町是他的女人,他早就沒把草町當奴隸看,如果猙一定要把草町送給那白頭少年,那他就、就跟着草町走。草町聽到了步伐聲,下意識擡起頭。喝!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所有戰士頭領都來了?草町的目光自然落在被戰士頭領擁在最中間的兩人。那是……?!草町一下站起身,眼淚嘩地就流了下來。所有人都以為草町是看到戰才會這樣,但雕、大河還有獵卻都知道草町真正看的是誰,他們也都清楚草町如今會的一些草藥和照顧傷患的知識都是哪裡來的,因為這些,草町才會被重視,作為奴隸的她也才能在部落被侵占時還能被帶着一起逃走。嚴默走到那個下面墊着幹草的獸皮鋪前,無視同樣站在酋長身邊的老祭司等人,低頭大緻看了看酋長的情況,對草町笑:&ldo;你照顧得很好。&rdo;嚴默沒有說假話,觀酋長壕的臉色和裸露出來的傷口,這位明顯已經處在彌留之際,但他身上既沒有難聞的化膿腐敗味道,也沒有一大堆蒼蠅圍着他嗡嗡亂飛,這說明照顧他的人很勤快,而且傷口處理得也很恰當。草町嘴唇顫抖,她想叫出默的名字。白頭少年卻豎起手指放到唇邊,草町明白這個手勢的意思,帶着淚水笑了出來。小默還活着,真好!嚴默轉頭對原戰道:&ldo;不要讓任何人接近我。&rdo;原戰看向猙,猙點頭,一圈戰士上來,把這一片空地全部圍住。猙又看向老祭司,老祭司隻往後退了兩步,&ldo;我必須在這裡看着!&rdo;原戰在嚴默身邊站定,他不會讓任何人靠近他的默一步。所有戰士頭領和長老們都沒有離開,酋長的妻兒也出來了,酋長的女人是個很安靜、很少話的人,她抱着一個還隻會啃手指的幼兒,隻站在長老們身邊看着獸皮鋪上的男人,眼神疲累而悲傷。别人也許會因為自己的男人是酋長而驕傲,而她隻覺得累。因為她的男人是酋長,當部落裡缺少食物時,他們的孩子總是第一個被推出來吃掉,第一次她哀求,第二次她掙紮,第三次、第四次……她逐漸麻木了,她不想再生孩子,但是她還是有了第五個孩子。她有時看看着快要死掉的男人會想,如果他死了,她的這個孩子是不是就會活下去?沒有人知道酋長妻子在想什麼,嚴默在酋長身邊側身坐下。草町驚,她到現在才發現不對。為什麼戰士頭領們都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着小默?難道他們知道了小默會一些神奇的方法來救人?還有……小默的頭發怎麼全變白了?草町對嚴默略微滄桑的容顔倒不是很在意,這裡的人都這樣,生活勞累困頓,食物不足,人很容易就會變老。&ldo;他傷得很重,已經快要死了,大概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rdo;嚴默側頭對猙說道。老祭司不屑地冷笑,這種事大家早就知道,我就不信,酋長都這樣了你還能把人救回!猙沒有感到失望,他隻是問:&ldo;你能不能救?&rdo;嚴默也隻回答了一個字:&ldo;能。&rdo;所有戰士狂喜!老祭司瞪大眼睛,不可能,這人在說謊!&ldo;我說過,我救人需要付出極大代價,而你們酋長傷勢太重、生機已絕,我不可能一次就把他全部治好。&rdo;&ldo;當然。&rdo;猙立刻道,他也沒有指望白頭少年能一下就把酋長恢複成沒受傷前的樣子,&ldo;隻要你能讓我們酋長活下去,隻要他還能再站起來,我就會給你奴隸。&rdo;嚴默笑了下,&ldo;我喜歡在做事前先把條件都說好,免得大家事後扯皮。&rdo;他可以不要求奴隸也有辦法讓原際部落的人感激他而自動獻上奴隸給他,但他覺得沒必要,這樣清清楚楚的交易更好,省得他還要花一堆心思在自己不擅長的勾心鬥角上。猙聽懂,問:&ldo;你要多少奴隸?&rdo;&ldo;第一次施救,我要一百名健康的戰士,一百個健康的女人。&rdo;&ldo;不行!&rdo;老祭司在猙開口之前就斷然拒絕道:&ldo;你這個貪婪的鬣狗,部落可沒有那麼多戰士和女人給你。&rdo;嚴默也沒生氣,隻反問:&ldo;這麼說,你是覺得你們的酋長不值得用兩百人交換?&rdo;老祭司能說不值得嗎?他不能說,他隻能看向其他長老和戰士頭領,陰沉着臉問:&ldo;你們同意這樣的交換?&rdo;猙最後問了嚴默一次:&ldo;你真能救回我們的酋長?&rdo;如果是前世的嚴默,被病人家屬這樣再三懷疑和追問,他早就翻臉走人,可現在他卻忍耐了下來,還能臉帶笑容地再次回複:&ldo;能。&rdo;&ldo;好!&rdo;猙一口答應:&ldo;我給你一百戰士和一百女人!&rdo;&ldo;很好,第二次施救,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們再談。&rdo;嚴默對猙的幹脆滿意,他讨厭讨價還價,那老祭司明顯是想把&ldo;價格&rdo;壓下來,但猙沒有配合他,這很好。交易價格談妥,嚴默沒有故弄玄虛,他直接握住了酋長壕的右手。看到白頭少年握住酋長的手,垂頭閉眼不再說話,現場也變得安靜至極。可很快,就有人驚呼出聲,是離得比較近的秋甯。這個還不大的少年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一直在盯着那白頭少年,親眼看到他的面容竟一點點變得蒼老。嚴默的變化,站在他身邊一圈的人都看到了,就算有人看不見他的臉,少年逐漸萎頓的身體也在說明他在劇烈消耗。原戰很難受,難受得讓他不想再盯着嚴默看,但他卻逼自己看着。每次嚴默賜福别人,他就會覺得心髒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在不斷戳刺一樣,他一點都不願他的默賜福别人,包括對他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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