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交津北岸鮮于修禮大營帥帳。
鮮于修禮站在帥案後面凝視着地圖默不作聲,旁邊毛普賢跟着他的目光在地圖上的幾座大營之間來回掃描,程殺鬼則時不時的望着帥帳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終于,程殺鬼有點按耐不住,道:“韓樓和郝長這倆小子真是沒心沒肺,巡個營,捎個信都這麼半天,是不是被元洪業收買,留下吃酒玩樂了,讓我知道了,看回來不收拾他們。”
毛普賢道:“别瞎說,他倆向來一老本實,不敢貪杯誤事,許是有細節了解耽誤會兒。”
鮮于修禮道:“殺鬼,不可毛躁,越是關鍵時刻,越要沉住氣,十幾萬弟兄等着我們替他們的生路做主,萬萬不能意氣用事。”
這時,外邊親兵喊聲“報”,走進來,程殺鬼問道:“是韓樓和郝長回來了?”
親兵道:“不是,是梁王可朱渾元都督求見。”程殺鬼聽了有點洩氣。
鮮于修禮眼神一亮,道:“快請。”随着親兵傳令,一位面容威武樸實的鮮卑武将走進來。鮮于修禮親自到門口,拉着他的手道:“賢弟,你怎麼有空看我來了?來,坐坐。”
可朱渾元出身乃懷朔鎮的顯貴之家,其曾祖護野肱曾為懷朔鎮鎮将。他年少時與高歡是朋友,他出生在懷朔,因為家境逐漸落魄,隻是低級軍官,和鮮于修禮是戰友,共同歸屬過葛榮。這次鮮于修禮于左人城再次起義,可朱渾元當即率領部族參加,也被封為别帥,但他的軍營兵力沒有葛榮、元洪業、毛普賢的人多,所以名聲不大,但他因為和鮮于修禮特殊的戰友加磕頭兄弟的關系,加上骁勇善戰,封梁王,在義軍中還是很有分量。
可朱渾元與毛普賢和程殺鬼互相拱拱手,大夥都圍着帥案坐下。可朱渾元道:“王上,恕小弟無禮,請問,大敵當前,是戰是降,您到底是怎麼想的?”
鮮于修禮笑笑:“好兄弟,這事兒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我也不隐晦。我是打算投降,隻不過在投降對象上,義軍各個營寨想法不一緻。我在想,既然投降,必須要為十幾萬弟兄着想,大家舍棄身家性命跟着我們造反,最終我們不能不給他們一個交代。而朝廷方面有兩個派别,一方面是太後支持的定州刺史楊津,另一方面比較複雜,征北軍大都督元淵是陛下的心腹,但左都督元融又是太後一黨。我本意,元淵大将軍以至親政一派包括陛下,整體上對我們六鎮持寬容态度,楊津和元融屬于權貴派,不關心我們的未來甚至生死。但裡面又錯綜複雜,和我們義軍的各個首領的關系也盤根錯節,所以我不得不慎重,要統一大家認識。當然如果大家做了決定,即便不降我也會挺身而出,為大家做主另謀出路。”
可朱渾元道:“王上,或戰或降是戰略決策問題,王上怎麼選定,小弟怎麼執行,絕不動搖。小弟深知,王上是為弟兄們苦心,無論對錯,隻要問心無愧就好。既然選擇了受降,那麼如何執行是戰術問題,小弟必須向王上進言,請王上三思。”
鮮于修禮道:“自然,于公賢弟是都督,于私你我情同手足,但講無妨。”
可朱渾元道:“那我就直說了,請問王上,您從決定投誠到現在有多久了?”
鮮于修禮道:“有幾天吧,這幾天我并沒閑着,與各營首領商議投誠方向,尤其其中還涉及定州之前做我們工作時許諾了鐵卷丹書,所以很複雜,對了,我不也征求你的意見了麼。”
可朱渾元道:“王上,大兵壓境,我們各營心懷鬼胎,王上既然決定投誠,為什麼不速戰速決,臨戰猶豫不決是兵家大忌,遲則生變的例子比比皆是,王上因何明知故犯。”
鮮于修禮道:“我怎不知是犯忌,但我實在不忍心弟兄們因為我的錯選而走錯路,所以征求大家意見,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即便選錯也無怨無悔。”
可朱渾元道:“王上的苦心沒錯,但做法卻是大錯特錯!首先,不降、降定州、降征北軍,無論怎麼選擇,都有一多半不如意,而決策者隻是王上,難道您指望将來他們後悔,然後歸罪于大夥的意見,而不是你剝奪了另外一多半意見代替大家做主?是選擇就有不足,您不替弟兄們做主,看着仁慈實際上是推介責任,王上可懂麼?”
鮮于修禮道:“賢弟,這我倒沒想推卸,而且,我主要是統一認識後,為交接更順利。”
可朱渾元道:“這就是您的第二個錯誤,是更大的錯誤。現在各營人心惶惶,毫無戒備,一旦朝廷突然發兵,我們幾乎是猝不及防,任人宰割。”
鮮于修禮道:“這點我也想過,并且也在随時布防。但我想,朝廷已經費力招降我們,還有多方承諾,另元淵大将軍和楊津刺史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應該不會反複。”
可朱渾元道:“這點,我也有同感。可我們防得了對方,卻防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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