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衆人吃罷紅燒泥裡鑽,身上泛起一陣熱氣,酒反而醒了幾分。重整餐盤,又吃了一回。
阮小七道:“雖然此地與我們隻隔得百十裡路程,緣分淺薄,聞名不曾相會。我們兄弟三人最愛結識好漢,原來隻在此間。”
拿起碗,又敬了一巡,廣惠又來回敬,隻吃到十分醉,才散去了。
趙祯醉醺醺的回到正房,自由小厮伺候着睡下。今夜卻有幾人或興奮難耐,或忐忑不安,久久不能睡下。
李顧夜裡咳嗽的厲害,靠在炕頭上,半躺着,時不時咳嗽一陣,剩下的八個學徒留下兩人伺候,其餘六人都回家去了。今日正好是唐樹帶了一個學徒伺候。
趙元禮來敲門時,二人正要睡下,聽了敲門聲,趕緊起來,聽得是管事趙元禮,一個連忙開了門,一個去請師傅李顧。
趙元禮也不啰嗦,打開食盒,取出一碗魚肉,對李顧說道:“李老師傅,此乃靈物泥裡鑽,這一碗便能強化一點精神力,今日莊主得了此物,讓廚上做好了,連夜讓我送來。”
李顧這幾日除了教導學徒,自己也開始制作骨雕,白日打磨骨料,又吸入了些骨粉,兼則勞累了些,夜裡更覺難熬。
李顧如此,隻因心裡仍有顧慮,怕不能體現出價值,恐再經曆一遭被掃地出門。如今見趙元禮拿出的一碗靈魚肉,心情激動,咳嗽的越發厲害了。
唐樹連忙上前撫其背,才略緩解了些。讓唐樹接過趙元禮手中碗,道:“勞莊主記挂,小老兒後半生不做他想,隻一心報效莊主。”
趙元禮聽了,微微颔首,略帶羨慕的說道:“你且趁熱吃了,也能早些就職了,祛除病患。”說罷,不等李顧反應,出門去了。
趙元禮又去孫正處、郓哥處送了靈魚,又說了一番趙祯好處,引得孫正、郓哥感激連連,郓哥更是紅了眼,當場掉下眼淚,直言遇到莊主,三世修來的福氣。
最後去的卻是住在莊上的白铎處,趙元禮敲了白铎房門,故意大聲喊道:“白郎中,且請起來,有事相商。”略等了等,白铎起來開了門。
白李氏,白彰,白芷也都被吵了起來。趙元禮開口說道:“白郎中,今日莊主得了些靈魚,聽聞吃了這魚,可以增強精神,吩咐我給白小姐送來。”
說完,也不去看白家四人反應,從食盒裡拿出魚,送入白铎手中,拱了拱手,告辭了。
剩下白家四人站在門外,面面相觑。半晌,還是白铎開了口:“都進來吧。”四人坐下,盯着中間這碗靈魚肉,不知如何開口。
還是白李氏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人輪大事,五常之禮,芷兒總是大了,這趙莊主也算是年輕有為,又廣有家業,若是莊主真個有意,也算是良配,我家還算是高攀了。”
白铎道:“你好不曉事,這趙莊主上界之人,如何肯娶芷兒為妻,怕是隻能做妾。”
“這,這可如何是好。這周遭都是迷霧,沒奈何,便是走也不知道往哪裡去。”白李氏道。
白彰讷讷不能言。
見白铎臉帶愁容,白李氏又開解道:“俗話說,甯做英雄妾,不做庸人妻。這西溪村怕是也無第二人能與趙莊主相比。”說着看向女兒白芷,問道:“女兒,你是什麼想法”
白芷紅了臉,羞答答的看了看三人道:“父親、母親、哥哥,不須煩惱,正如母親所說,那趙莊主生的也算俊朗,不算辱沒了女兒。”說罷,匆匆跑回自己房去。
留下三人淩亂當場。白铎黑着臉說道:“哼,女大不中留。”說罷氣哼哼的回房去了。
白李氏對白彰說道:“大郎,明日便去知會趙管事,就說我家同意了,約定日子便是,隻是有一點要說明,正妻不敢奢望,卻也得是個良妾。”
說着,拿起桌上魚肉,去了白芷房間。
趙祯正喝的暢快,不知道自己平白多了個良妾,僅僅是因為自己多瞄了兩眼。
翌日,趙祯起的晚了些,仍去東院打熬氣力,練習一番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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