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女孩擔心地看着滿臉虛汗的他。
“我沒事,你叫什麼名字?”甯寅宵順水推舟。
“我叫林旺,你就叫我阿旺就行了。”她微笑道。
“我叫甯寅宵,嘿嘿,很高興認識你。”他伸出一隻手來和她握手,她向後退了退:“别碰我了,我比較髒。”
他們繼續向前走。他一邊嘗試和林旺套近乎,一邊琢磨着通行證會到哪裡去。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說不定以後會有大用場。
“你看上去病情比較穩定。”她說着。能夠借助外力讓自己清醒過來,林旺心裡對甯寅宵多了幾分佩服。
“還好吧。你是為什麼要來?”他反問起她的情況。
“我是類似于疑心病。”他沉默了一會,開口道。
他們已經走到門口,陽光灑了進來,形成一個方形的金黃圖案。
這裡是被陽光選中的地方。陽光會眷顧每個努力向上的人。
“那麼,你覺得你還需要多少才能達到我預期的目标呢?”電話之中的陌生男性歎了一口氣。
“我還需要很多人…”王書田攥緊了拳頭。
甯寅宵擡手,示意她不要再說話,兩個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機”裡的聲音上。
“我們還需要很多人。最近有一個要放棄治療的,我覺得…”
聽到這裡,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甯寅宵當然知道他在哪,就是昨天他去那個所謂的墓地的時候,吵得最兇的房間。
回頭,林旺的眼中流露出驚恐。她沒用甯寅宵麻木,她能夠清晰地和自己的情緒建立聯系。
“他們一直都在幹這種事情,你來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嗎?”甯寅宵觀察着她的表情,努力判斷她的情緒。
“啊…我…”她一隻手放在嘴邊,顫抖着。
誰也沒說話,他們默契地向回走,又轉了一個彎。
“我們要去哪裡?”林旺問道她的身體一直都在顫抖。
走廊裡時不時有護士和他們擦肩而過,紛紛用異樣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們。
一個護士剛剛輪完班,徑直走過來扶住她的雙肩:“這位患者,您不舒服的話,我們回病房?”
林旺将目光投向甯寅宵,甯寅宵會意,點了點頭。
就在護士轉頭時,甯寅宵眼疾手快地摘下了林旺的“耳機”,戴在自己的耳朵上,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
林旺臉色蒼白,她的嬌軀有一半的重量是壓在護士身上的護士細心地攙扶,兩人跌跌撞撞消失在了甯寅宵的視野裡。
甯寅宵來到昨天經曆着風波的房間站定。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懸着的腳尖。
甯寅宵臉色大變,轉身想走,結果被人攔了下來。
微微低頭,這是一個比自己矮一頭的男醫生,戴着眼鏡,斯斯文文地站在那裡,昂首挺胸,冷冰冰地看着他。
“你有什麼事?”甯寅宵不明所以,強裝鎮靜地問。
“你剛剛從這裡出來吧?”那位醫生的眼神多了一些狐疑。
“我隻是在這裡路過而已。”甯寅宵笑道。
他們兩個人靠的很近,在這個不寬的走廊裡,氣氛開始變得不對勁,劍拔弩張。
“路過?我剛剛都看見你把手放在門把上了!”男醫生提高嗓門,吸引了患者和家屬的目光。他一把推開甯寅宵,力氣大得出奇。
甯寅宵趁他背過身去,偷偷把“耳機”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男醫生似乎愣住了,半晌,他指着房梁上懸挂的屍體,另一隻手指着甯寅宵,破口大罵:“吃着這裡的,住着這裡的,還要禍害這裡的人?!你都把他給逼死了!”
甯寅宵低頭,男人猙獰地看着他。旁邊的病患搖着頭離去。
這個精神病院的醫生怎麼都跟吃了迷藥似的,這麼不正常…
“你有證據嗎?”他冷冷地說。本來就感受不到感情,現在這個特點成了調節心情的重要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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