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想出來嗎?”
特蘭的語氣透着強制的氣息,似乎隻要給予否定就會立刻将面前的靈魂捏碎,将她們松緊不可回收的垃圾站裡,焚化或永久的埋葬,她們的死将毫無意義。
特蘭的變化很明顯,她們和正在窺視她們的惡魔都注意到了。本就不笨的她們明白,如果否定事态将變得多惡劣,一不小心就有魂飛魄散的危險,連被吃掉的資格都将失去。靈魂管理者的身份的她擁有的能力對靈魂來說是百分之百克制的,反抗隻會讓自己更痛苦。
但這裡是他們所依賴的啊,她們一直認為第一要比天堂好得多,這裡有她們想要的,沒有卑劣的洛克對他們莫須有的罪名進行所謂制裁,多完美的生活啊。
選擇的痛苦在于無論那一項都可能令她們後悔一生,總之這個怪物會盯上他們本就不是個好兆頭。
怎麼辦呢,失去還是重生?
惡魔們騷動起來,他們質疑他們眼中擁有僅次于往的地位的特蘭為何要放他們走。靈魂不是食物嗎?會有野獸願意放走食物嗎?這在地獄中可從沒發生過啊,就算是天使的請求也無用。已經不要了的東西是不可以再拿回來的,什麼理由都好。
特蘭最近變得難以理解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撒旦給她仇恨的感情後就這樣了。撒旦會統一的,這是她第一次即将開始一場由仇恨引發的災難,隻要對她所管理的地獄無害就行了。撒旦會這麼想。
“所以,快說啊,你們想出來嗎?”特蘭已經重複這句話很多遍了,語氣和速度都完全相同,像複讀機一樣。她沒為此感到急躁,隻是長期生活在地上的世界中使她學會了很多,她認為洛克們總能通過反複讀一句話得到答案,這對她們也應該有用。盡管她不懂這樣做的具體意義是什麼。
“機器人。”愛麗絲小聲說,誰都不會認為能用如此不自然的語調說話的會是正常人吧。
“回答我的問題啊,靈魂。”特蘭被侮辱了,這是在場所又人都有目共睹的。她應該生氣,但她沒有,隻是學着用不自然的淩厲的語氣說,正常人是聽不到這其中的任何威脅的。
要不要同意呢?留子心裡反複默念着。
“我不想走。”愛麗絲不滿地嘀咕着,注視着周圍肮髒的岩壁、空氣和屍體,“這裡的許多都是我要當,我不能停下那些成果,我将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創造出人工生命體的煉金師!”
留子歎了口氣,搖搖頭。即使愛麗絲的聲音被特蘭聽到了,卻沒被當成答案,大概是還在等待自己的回答吧。
“回到那裡又怎麼樣呢?災難,紛亂,噩夢,那裡到處都是這種東西啊。為什麼人人都信仰神,人人都信仰創造出生命的上帝,卻又用這種方式對待呢?天使也是虛假的啊,天使是沾不得一絲污穢的,因此她們可以随意抛棄啊。”
留子使勁呼吸着這裡的空氣,灰色的微粒進入她的體内。這裡能讓靈魂實體化,這裡的靈魂就跟上面的洛克一樣。但性質是無法改變的,任何靈魂都改變不了會被吃掉的事實。留子甯願被吃掉,和如此強大的非生命體融合,也不要看人間的悲戚。
一陣風吹過,卷起大片沙塵,這裡變得像起了大霧一樣。直到風停下,沙塵才結束了着短暫的旅程,它們又要等很久了,等待下一次旅程。
惡魔懼怕地獄的風,這意味着撒旦生氣了。風伴随着毒霧,會有吸進風的靈魂昏迷,迎來的是在地獄中最有實感的見她,那個靈魂将成為無數其他靈魂的墊腳石。
但這次沒有一個靈魂到下。
“撒旦真慈悲啊。”特蘭以不快不慢的語速說,還是不帶一絲感情。然後她擡起了頭,直視她們的雙瞳。灰色是會蔓延的,就像他的能力一樣。
“我生氣了。”
沒人會相信她說的是真的,撒旦也不會。她們知道這個大騙子又在說謊,靠這些拙劣的演技。沒人會上當。
留子驚訝地看着特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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