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從戲台上下來,唱完最後一出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内,脫下一身沉重的行李,傭人推開門,端來一盤茶水給栀子花潤潤嗓子。
天已經入夜,街道上,房屋間,宵燈亮起,整個城市落入夜幕的懷抱,又在光熱中繼續着喧嘩的樂章。樓裡的樂聲與歌聲時時未平,來得人多了,張嬷嬷自然也要把樂師安排上,莫要擾了客人的興緻。
栀子花坐在梳妝鏡前,掌心中拖着那枚已經做成項鍊的黑曼陀羅花玉佩。她輕歎一聲,那封信已經送出去一個多月,此刻卻一點消息也沒有,栀子花心中不禁擔心起來。
如果真的發生了最糟糕的情況,她往後又該如何打算。
栀子花還是決定,過段時間自己親回去一趟看看情況。她将項鍊重新戴在脖子上,起身下樓,準備去找張嬷嬷請幾天假。
剛下樓栀子花便向後房走去,經過廚房,聽見某人的哭泣聲。
栀子花停下腳步循聲尋去,走到後門,看見張嬷嬷和幾個傭人聚在一起。還有幾個赤裸的姑娘跪在後門前。
栀子花看那些姑娘有些面熟,想必也是樓裡的。可她們現在衣服被扒光,哭着個臉,不停地向着張嬷嬷磕頭,把頭皮都磨破了。
那些個姑娘哭着祈求着:“嬷嬷,我們跟了你十多年了,看在這份情誼上你也莫要趕我們走啊。”
“嬷嬷,我們已經沒有家了,你把我們趕走了,讓我們怎麼活啊!”
“嬷嬷今日若棄之不顧,他日若成街頭寒骨,嬷嬷當真忍心麼?”
張嬷嬷臉上依然挂着笑容,但栀子花從中感覺不出任何親切,更多的是冷漠平靜,隻是一種平定的形式。
“姑娘們,莫怪嬷嬷無情。咱們樓裡養的姑娘不少,那麼多張嘴呢,等着婆子我去養。現今兒你幾個得了病,我們樓裡哪裡供得起你們的藥啊。”
傭人堵在門前,張嬷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跪在地上哭訴的幾個姑娘被傭人吆喝走。傭人随即将大門給關上了。隻聽見外面一陣嚎啕聲,過了一陣便停息了。
栀子花走到張嬷嬷身邊,張嬷嬷見是栀子花來了,立馬笑臉相迎,語氣和善地問道:
“怎地了姑娘?”
“嬷嬷,那些個姐姐是犯了什麼錯才要狠心将她們抛棄?”
張嬷嬷臉色一變,想着剛才定是被栀子花給撞見了。
“姑娘啊,這些事你就别管了,你剛來這裡,太多的規矩還不知道。聽嬷嬷的,莫要再打聽了啊。”
栀子花正要想詢問請假的事,樓裡突然有人傳喚張嬷嬷,張嬷嬷拍了拍栀子花的胸脯,小跑着往樓裡去了。栀子花目送着張嬷嬷離開,走到後房的門前推開門,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太陽還未從山邊升起,栀子花已經起了床到後廚做飯。
她熬了些白粥,盛進陶瓷罐子裡。
栀子花将這些放進準備好的竹籃裡,蓋上白布保持溫度。
她向傭人們問起那些姑娘的去處,傭人們起先搖頭說不知道,栀子花給了些好處後才透露了位置。
栀子花走出大門,向城西走去。街上的人還很少,倒是擺攤的小販先出來占位置了,推着個小車,馍馍和饅頭擺在上面,熱氣騰騰的。
栀子花掏出自己的工錢又買了一些,一同放進竹籃裡。
走了一段路,栀子花在城西找到一處小巷子,緊挨着坊市,樓裡的傭人稱這裡為地下城。
房屋由破舊的木闆,石塊堆砌而起,房頂上的瓦片殘破不堪,住在這裡的人往上鋪了些茅草,又蓋上一層布,用木樁支起來,污爛不堪。
樓裡的傭人提起說,這裡的人群構成極其複雜,落榜的讀書人,漂泊的浪客,沒落的世家官人,外來的宗教信徒……
栀子花懷着忐忑的心走了進去。
裡面的人身上裹着簡單的布料,在爐子邊燒着火,臉上布滿煙灰,眼眶發黑。見到栀子花這個生人也沒覺得什麼稀奇,瞟了一眼就自己做着自己手中的事。
一位披着頭發的老婆子依靠着土牆坐着,頭發把她的眼睛遮住。身上的衣服破着連開了幾個洞,沒什麼肉,身材瘦小,骨頭像是陷進肉裡。
她見着走進來的栀子花,微微擡起頭,那雙混濁的眼睛看着她,向她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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