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喝完第四壺啤酒并吃了第六盤烤羊肉和烤土豆後,李龍岚盯着我,好像在看着怪物。
此時我已經回到了會館,懶洋洋地倒在床上,摸着圓滾滾的肚子。
吃的蠻多的,是吧?
一個簡單的念頭,所有的食物就消失在我身體深不可測的深處,我的肚子又恢複了正常的大小。
當我擡起頭時,我發現陳海藍正用驚訝的表情看着我,然後她眨了幾下眼睛,用左手一次又一次地揉着眼睛,然後繼續一臉困惑地盯着看。
哎呀,被她看見了!
好吧,沒關系,反正我遲早要告訴她的,這也許是個好機會。
“陳海藍,姐姐有話要告訴你。”我從床上坐起來,用溫柔的語氣說着話,然後注意到陳心語也坐在我對面,她的眼睛像碟子一樣圓圓的。
顯然,她剛剛和姐姐一樣目睹了我的肚子從圓鼓鼓一下子就恢複平坦的樣子。“還有你,陳心語。”
“趙清影?”小黑暗精靈歪着頭,疑惑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盡量表現得若無其事心。
“我不是人,我是惡魔。”當我這麼說的時候,我看到她困惑地揚起了眉毛,陳心語也困惑地眨着眼睛,但仍然保持沉默,“我是混沌行者種族。”
我把右手伸到一邊,變幻成了和陳海藍一樣的巨大鉗子。
看到這一幕,陳心語倒吸了一口氣,用手捂住嘴巴,而陳海藍則震驚地向後跌倒,但我在她絆倒之前用另一隻手接住了她。
我又恢複成了人類形态。
“而這,就是我的真實形态。”我把我的整個手臂轉換成了我最真實的模樣——手臂的肌肉開始分解成十多個觸手,扭曲在一起,然後我将它們分開并單獨蠕動,切切實實地證明這就是我的真實。
“我已經看夠了這些色情内容——”
“閉嘴,李心怡。”我将手臂又變回人類形狀,然後從手掌裡拔出了我随身攜帶的生存工具包裡面的小刀。
陳心語又再次往後退了一步,我再次把刀刃壓進了另一隻手掌,我的手掌上隻是輕輕蕩出波紋,然後把小刀淹沒了,沒有留下任何傷口,“你們現在的想法呢?”
兩個黑暗精靈姐妹都說不出話來,但沒有一個人尖叫或試圖逃跑。
奇怪的是,我居然從陳心語的眼中讀到了一絲奇怪的興奮,但這可能隻是房間裡燭光的原因,讓我看錯了。
“趙清影......不是......人類嗎?”陳海藍緩緩問道,打破了沉寂。
盡管她很孩子氣,但她并不健忘。
“是的,我不是人類。”我沒有讓陳海藍看到我的真實面孔,隻是用手臂來證明我是惡魔,因為我的真實面孔,可能會對她的眼睛造成極大的傷害,這個世界也沒有眼科醫生可以看。
也許有一天,當她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理解了這個世界的多樣性,那個時候,我就能向她展示真實的自我了。
“但是......趙清影......還是趙清影呀。”她嘟哝着,堅定地凝視着我的眼睛,然後她居然來依偎在我的胸口,緊緊地擁抱着我,仿佛不想放開我似的。
我也很感激地回抱着她,撫摸着她的頭發。
多麼可愛的孩子啊!
我并不是輕率地做出這個決定的。
雖然我剛剛确實因為巨大的肚子暴露了自己,但我本可以想出一些除了我是惡魔之外的解釋。
仔細算來,自從我把她從籠子裡救出來,已經過去了三個星期,在這段時間裡,我給了她很多愛和溫暖,我相信這比她過去十一年所經曆的還要多。
她知道這一切都不是虛僞的,她應該明白,即使我是惡魔,我也永遠不會傷害她。
我在賭,我也有信心賭赢。
“那你呢,陳心語?”我轉向那個高大的黑暗精靈,她心情複雜地看着我,“知道我是惡魔,會讓你感到惡心和害怕嗎?”
聽到這句話,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這讓我想起了當我第一次得知她被詛咒時,我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
她移開目光,想了一會兒,然後用堅定的表情看着我。
“沒、什麼都沒有改變吧?就、就如陳海藍說的那樣。”帶着緊張的口吃和尴尬的微笑,陳心語給了我她已經決定好的答案。
“過來。”我揮手示意那個大黑暗精靈過來,稍微寵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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