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微弱的光芒透進紗窗,屋内十分靜谧。
姜滿緩緩低下頭,她歎了口氣,又将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香爐。一時間,兩人無言以對。
空氣凝滞。
男人端麗的面容恢複往日淡漠的樣子,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仿佛黑暗的潭水般寂靜。
“你和貪狼幫不要再來往了。”
聽到他這麼說,姜滿眨了一下眼,她的眼皮向下微垂,唇角微微勾起。
她沉思了一會兒,口吻中帶着幾分漫不經心道:“自然,我以後不需要了。”
殿外恭恭敬敬低着腦袋站立的宮人們一個個低眉順眼。擡水進門的宮女自雙腳踏進殿門後,腳步飛快,幾人的脖子縮成一團,不敢用餘光瞥視屋内沉默的兩人。
宮人們關上門,在兩扇門被合成一條細縫之後,所有人皆松了一口氣。
寒冬的天,薄薄的光陰投射至巍峨雄偉的殿宇之上。往來面色凝重的披甲内衛行色匆匆,穿梭在青石闆路上。肅穆莊嚴的皇宮無形之間籠罩着一股壓力。
錢俅背靠着廚房門,身後是燒熱沸騰的熱鍋。他半眯着眼,下巴輕擡,神情複雜地望向天空。
不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錢俅緩緩轉過頭,收回的視線一時之間沒來得及藏匿起他眼底的銳利。
來人一臉陰沉,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嘴角勾起一抹笑。
“月兒?”錢俅的聲音不似從前那般熱絡,相反,他用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飾地緊盯着她不放。
“他呢?”
月兒無視他,隻是淡淡擡起眼皮掃過去一眼。不知何時起,面前站着的人容貌有了些許變化。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
錢俅面無表情道:“質子受了風寒,已經燒了兩天了。”聲音不輕不重,他的唇色蒼白,眼底最後一絲虛假的笑意也随着她的質問而消散殆盡。
月兒歪着腦袋,斜着看了一眼側邊的殿門,她的視線恍惚了一下,清晨的新鮮空氣湧進她的鼻尖,不知為何,讓她想起了在質館裡的日子。
她轉過半個身子,陽光灑在臉上,像是羽毛觸碰着皮膚,癢癢的。許久,遲遲不動的挺拔身姿才稍微動了動。
“憐荭怎麼死的?”
風吹響了隔壁院子中蕭蕭黃葉的枯竹林。
幾隻野雀自假山叢裡穿梭飛過沉靜的湖面,碧綠如墨的湖面倒影裡,雀影蕩漾。
“咳咳咳——”
陰冷潮濕的房間見不着太陽,推開門的一刹那,姜滿瑟縮了一下,如墜冰窖。
她微擡起臉,塵光中飛舞的細碎光影交錯着映入她的睫毛陰影裡。她沒有細看,不遠處的床榻上,高大的身軀無力地癱倒着。
又是猛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
姜滿的腳步很輕很輕,她就像是黑夜裡踮着腳走路的貓,一點一點向着床榻靠近。她淡淡擡眸,隻見赫連赦的臉痛苦地扭曲在一起,臉龐上泛着深色紅暈,眉眼之間透出濃重的黑氣。
他毫無防備地仰面躺着,薄唇緊抿,眉頭不展。姜滿靜靜守在邊上,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的臉瞧。
赫連赦又咳了起來,口中不知呢喃着什麼。他整個人像是被夢魇給糾纏住了,或是因為恐懼,姜滿蓦然睜大了雙眼。
赫連赦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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