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部隊到達濟南城,顧及皇帝病情,全軍走的很慢,正因為如此,倒是給了這位帝王能勘察民情的機會。
大軍在距離濟南城,北門10裡外的一個山谷裡駐紮,皇帝幾人喬裝打扮,武王讓王忠與羅紀甄兩人,一人一車并要求帶上幾名護衛,朱高燨開加長型明式吉普車,帶着皇帝,太孫,一共四輛車,将王駕居中,車隊一起進城,由于是軍中車牌,城門前查驗的士兵并沒有詢問,直接就放行了。
“嗯,這城防竟如此松懈?”
我們的武王端坐在加長型明式吉普車的後座上。
他皺着眉頭低聲評論起城防的松懈态度。這片盛世之下隐藏的疏漏和黑暗,讓他深感不安,對此表達了明顯的不滿。
朱棣卻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拍拍朱高燨的肩膀,以一種頗具深意的語氣安撫他:“莫急,城防雖然松懈,這也是我們了解民情的機會,不可急于一時。”
朱高燨随後示意羅紀甄稍作調整,盡量低調入城,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同時,他的内心深處也在思索着,這史書上記載的盛世,并不如親眼所見啊。
此行的目的,不僅僅是簡單的視察,更深層的意圖是對民情的勘查,以及對地方治下的巡視。
随着車隊緩緩駛入濟南城的北城門,朱棣和朱高燨等人開始了他們的秘密巡視之旅。
在北門不遠處,有一家小酒樓,朱高燨命王忠去訂房,讓老闆給找個位置好停車。
随後他們這支小隊就走上大街,混迹到市井之中。
朱棣、朱高燨、朱瞻基、王寶恩、羅紀甄,五人一隊,王忠領神機營特使四人一隊,另外兩隊,一隊六人,一隊七人,分散混入濟南城各處,觀察着濟南的城防、商業街、住宅區、農副産品市場等細節,又找尋茶樓,從百姓的言論中試圖尋找真實的民意,和如今濟南城百姓的生活現狀。
對于遠在廟堂之上的他來說,這比從地方文書中去了解,他現在治下的盛世,是截然不同的。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朱棣等人如同尋常百姓一般,在城中穿梭,他們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
行為,言行卻極為低調,他們沒有身穿華服錦緞,都跟上工百姓一樣的穿着打扮,棉布汗衫,短褲,一雙膠底鞋,長發被他們随意的隆起,發髻上插根筷子,算是一種時尚造型吧。
臉上,手腳上,他們有的用黃泥、有的黑泥和碳粉抹黑,經有人問起,有說在木廠挖樹根的,也有說在煤球廠打眼的,他們小隊人,各有各的身份工作,又恰如其分的融入了濟南城的人流之中。
他們到處收集着關于濟南城的各類消息:從街頭巷尾的百姓閑談,到商鋪之間的交易情況,無一不在他們的視野之内。
他們聽取普通人的牢騷,揣摩百姓的心聲,嘗試從這些碎片化、看似平常的信息中,找出隐藏在盛世背後暗藏的真相。
如果能正确收集這類消息,那對于了解當下濟南城現存的社會結構和問題,有這極大的幫助,對于朱棣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好的政治試驗田。
夜裡
他們在小酒樓的房間裡彙集白天收集的信息。
第一:基層百姓的經濟來源固化,百姓和官府的矛盾日益激化,該取消的農桑稅未取消,家庭的人頭稅,住房的土地稅,不一而論,多達三十一種,百姓一月收入僅七百寶鈔,一人一月的稅務就有多達五百六十多寶鈔,根本不能正常生活,諸如此類的問題,在運輸,商賈買賣上,生活用品,布匹等,在衣食住行上皆有惡政存在。
第二:中央皇權被戶部侍郎郁新的外甥和舅舅替代,戶部侍郎郁新與吏部侍郎劉俊是同屆進士,關系要好,因此并未查明原委,就讓郁新推薦的這兩人上任了,濟南城八千城防軍也變侍郎家的私兵,外甥鎮南伯沈紀任濟南府同知兼通判,官正五品,舅舅新城候劉盛任濟南府知府,官正四品,濟南衙門成二人一言堂,上述文書也是諸多隐瞞,公告百姓不能使用民用電報,緻使如今無人知曉濟南城民的情況。
第三:城中有三方組織,一為丐幫,以乞讨,偷盜,監視,情報為生,有兩千多幫衆,二為難民幫,又叫細水幫,是三個組織中最富的,掌管城中,賭坊,妓院,茶和酒樓,買賣人口,鹽,鐵,軍需等,與元庭有勾結,也是劉沈二人在暗地裡的殺手組織。三為天王幫,打着滅劉沈,為民開太平的旗号,打擊劉沈二人私運貨車,打殺細水幫衆,是百姓口中的天官神使。
大家聽着羅紀甄的彙報,都在細細思索着。
朱高燨笑着看着羅紀甄,第一個開口道:“這個丐幫的幫主叫什麼?這幫裡人可有會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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