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着的邢秋嘿嘿一笑,從地闆上坐起來,撓了撓腦袋,俯身在地,語态清閑,絲毫不像是請罪的,“娘娘恕罪。”
蕭玲琅嘴角微不可察一扯,手中的動作停下,“無妨,你無事便好。”
掀起眸子又看出山芷,小幅度彎着唇,拒絕了她,溫柔的眼波,如同春日裡溪水中蕩起的水波,“沒事,也不算重活,狼主的衣裳,我想給他補。”
山芷嘴唇動了動,退到一旁,再次掐緊了手,心道:惡心!
蕭玲琅暗戳戳的瞪着坐姿豪放的邢秋,邢秋出的每個主意,受累的都是她。
常琲哥哥找到這個人真的很不可靠,還沒在心底哀怨一會兒,她憶起碧溪說自己是常琲哥哥從牢房裡撈出來的,要是靠譜的話,也用不着進牢房。
想到這,蕭玲琅下針都帶了怨氣。
邢秋捏了捏鼻尖,脊背莫名的發涼,她聾了攏衣裳,天氣越來越涼,真不适應他們這裡的氣溫。
軍隊駛入城池,百姓們被駭人的氣勢吓得瑟瑟發抖,聽聞這漠北狼主兇殘暴戾,也不知會如何處置他們。
然,鐵騎緩緩從他們面前走過,鐵甲的撞擊聲一次次震破他們的膽,也沒做做任何濫殺的事,讓他們暫時松了口氣。
崖祈漪沒想到自己還能再回到王府,隻是此刻身份不同以往。
她跟着其他奴隸入府時,視線不自覺投注到遠處的高大魁梧的男人身上,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看什麼看!走啊!”山芷心有不快的呵斥着,臉色黑沉黑沉的。
蕭氏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麼,故意指派她來管教奴隸,讓她離狼主遠一些。
崖祈漪按住虎口,沉住氣,一個賤婢也敢對她大聲小叫。
等着,早晚有一天她會讓她好看。
她忍着惡氣來到下人住的庑房,好看的眉頭蹙在一起,捏着鼻子在臉前揮了揮,勾引拓跋晉的念頭更加濃烈。
“你們其中有不少侍候過大人的奴婢吧,簡單的規矩就用不着我說了吧,狼主性情與旁人不同,稍有差池,你們可能就人頭落地,所以用心聽我接下來的話。”
山芷負着手,一字一句嚴肅的說,眼神犀利的盯着躊躇不安女奴們。
“喏。”女奴們齊聲回道。
崖祈漪認真的聽着,記在耳裡,在聽到面前的女子提到拓跋晉身旁的那個女人時,憑借着自家姐妹的明争暗鬥,她隐隐察覺出眼前的這女子對那個女人有敵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眼裡劃過一絲狡黠,沒猜錯的話這個叫山芷的,也喜歡拓跋晉。
如果能拉來她的幫助,事成之後,她倒是可以大方的和她共享。
崖祈漪面上閃過算計。
等到聽訓結束後,她找了機會攔下了山芷。
“山芷姐姐。”
山芷擰了擰眉,警惕的看向崖祈漪,“你有什麼事快說,我還要回去照顧娘娘呢。”
崖祈漪弱弱的擡起眼眸,彎唇一笑,“山芷姐姐好生漂亮,比起那位娘娘空有相貌,姐姐還更了解狼主,就真的甘願一直做小,侍候她,在她腳底看着她和狼主恩愛嗎?”
“你胡言亂語什麼!小心我禀明狼主和娘娘。”山芷眉頭皺的更緊了些,厲色的盯着面前人。
崖祈漪一聽她這話,姿态瞬間嚣張了起來,扭着腰部,逼近山芷,盯着她的眼睛,“你喜歡狼主,嫉妒你的主子。”
手指輕放在山芷的唇上,止住她開口,“就算禀明,你的狼主并不會殺我,我可是南王的女兒,就算淪為奴隸,他也會留我這條命,以本郡主觀察,他很在意那個女人,你說到時候是你死還是本郡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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