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昕不斷撫摸她的後背:“好、好,我們明天就回、明天就回。”正說着,一個炸彈順着破掉的窗戶被扔進了室内,不偏不倚正好滾到了白景昕腳下。說時遲、那時快,白景昕護着簡瞳往後一撲,順勢鑽進了櫃台與牆壁的夾縫,與此同時,爆炸的碎片充斥着狹小的空間。簡瞳的兩耳轟鳴作響,暫時性失聰,而白景昕更嚴重一些,兩隻腳的腳面被炸得血肉模糊,鮮血從耳朵裡流出來,眼前立刻白蒙蒙一片,他強打着精神,才扶着殘破的櫃台勉強站起,從腳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就快堅持不住了,汗珠和額頭的血,一起流下。就在距離兩人不到一米的地方,不知是誰的軀體,被炸成了兩截,簡瞳見狀,尖叫着昏了過去。正文謊言簡瞳醒來時,周圍是刺眼的純白色,房間内隻有她自己,床鋪很大、很舒服,有家具、家電,而她的手背上,正紮着點滴。她疑惑,這環境看起來怎麼這麼像醫院?她試着動了一下四肢,還好,活動自如,也沒感覺哪個部位有特别的疼痛感。她掀開被子,提着吊瓶下床。衛生間就在室内,面積同樣很大,上個廁所都好不習慣。她輕輕轉動門把手,打開了一條門縫,門口一個身穿迷彩、荷槍實彈的壯漢見她探出頭來,立馬恭敬的說道:“簡小姐。”簡瞳小心翼翼的問:“呃,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啊?”“這是誠少爺的私人醫院,白先生就在隔壁。簡小姐放心,這裡有一級的防衛系統,絕對安全。”“那,白景昕有沒有事?我想去看看他。”壯漢先是叫來護士給簡瞳拔了針,又指引了方向:“簡小姐,這邊請。”簡瞳順着他的指點往前走了幾米,在旁邊的房間停下:“是這間嗎?”“是的。”她四處環顧,才發現這走廊也是靜谧得很,但每隔幾米就有一個人持槍把守,看他們訓練有素的樣子,簡瞳思忖着,莫不是袁誠的雇傭軍?她緩緩推開門,白景昕正躺在床上看報紙,見是簡瞳,急得差點從床上跌下來。“瞳瞳,你醒了?”簡瞳上前去扶他:“你的腳怎麼樣了?”“皮開肉綻,好在沒傷到筋骨,估計十天半個月的都得用人扶了。”白景昕的雙腳都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也看不到裡面的傷情。簡瞳擔心:“疼不疼?”“呵呵,傻丫頭,我一個男的哪兒會怕疼。沒事、沒事。”他寵溺地撫摸簡瞳的頭發,拍拍床邊,示意她坐過來。她靠在他的胸前,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咱們出來這一趟,什麼災難都碰上了。我這輩子都沒經曆過地震,更别提槍戰了。南部怎麼這麼亂?當街就亂開槍,我看還波及了好多無辜群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成了槍下冤魂,這幫人真是喪心病狂。”“這裡就是這樣的,邊境麼,三不管地帶,又是交通要塞之地,為了勢力範圍你争我奪,再正常不過了。幾年前,有一回我來這邊,也遇見過槍戰,但沒有這麼激烈。”說話間,袁誠推門而入:“白老大,你這趟南部之行,出門前一定沒查黃曆,接二連三的出意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命中帶煞呢。”簡瞳向袁誠問個好,便識趣的退出房間。袁誠翹着腿坐在白景昕對面的沙發上:“白老大,槍擊現場我去看過了,米線店的周圍受損最嚴重,死傷也是最多。”白景昕若有所思:“你想說什麼?”“依受害者的傷情判斷,應該是狙擊手的遠距離射擊,人數還不少。而米線店的炸彈,卻是有人故意扔進去的。不然,為什麼隻有米線店遭到了炸彈襲擊,而其它地方卻沒有?”白景昕的臉色愈發陰沉:“可想而知,這場襲擊是專門奔着我來的。”袁誠接道:“然後,再嫁禍于我。你出了事,是在我的地盤上,第一個脫不了幹系的,當然就是我了。這人的手段高啊,一箭雙雕。”“我知道是誰。”袁誠摸摸下巴:“這些年你來南部的次數屈指可數,遭遇類似的事件,就有個兩三次了。白老大,隻能說這人啊,太嫉妒你了。”白景昕的聲音冷得可怕:“我也一樣!他巴不得我死,我又何嘗不想殺了他。隻是我們誰都沒成功過。”“我聽說,老狐狸已經快不行了,他哪裡還有精力做這事?自從他病入膏肓,他的實力就大不如從前,原本跟着他的那些手下,如今分崩離析、各自為政,都争着搶着去奪他的權,他那個敗家女兒,根本不是這塊料,我看老狐狸的家底兒,遲早要被她敗光。曾經叱咤北方的風雲人物,竟落到如此田地,可惜啊,真是可惜。”白景昕冷笑:“他現在對我不足為患,我關心的是,那個惡毒的女人什麼時候能去見閻王。”袁誠半開玩笑說道:“她什麼時候去見閻王,還不是你說了算。你可要小心,你都說她是惡毒的女人了,說不定這次襲擊,就是她搞出來的。”白景昕不自覺的握拳,怒氣盤踞在胸:“若是我查出來她與此事有關,我定會讓她付出代價!”“哈哈,什麼代價?無非就是送她上路喽!這可不像白老大一向的行事風格,你啊,越來越仁慈啦。所以,你金盆洗手也是對的,保不準哪天你的心軟就把你出賣了。”是啊,鐵腕出了名的白景昕,到底是從何時開始,胸口的某個位置逐漸變柔軟了呢?袁誠又說:“白老大,需不需要我的幫忙?”“暫時不用,家事而已,我自己處理。如果現在你的手就伸得太長的話,北方的那些勢力會認為你是很嚴重的威脅,到時隻怕有人聯合起來剿殺你。”袁誠點頭表示贊同:“也好。相信白老大自有分寸。”他拍拍屁股起身:“行了,你就放心在這兒住着吧,出去也不安全。等你的傷痊愈我派專機送你回松江。”白景昕遲疑:“可是那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别操心這事兒了,要是信得過老弟,你就全權交給我,我給你辦得妥妥兒的。對了……”袁誠從身後拿出一個挎包:“白老大,你們在别院的行李明天會送過來。這是你妞的包,我手下的人好奇,翻開看了,結果,還真在你妞的手機裡發現了點玄機。”白景昕不悅:“阿誠,你怎麼動瞳瞳的東西?”“白老大,你可别怪我,我信的是你,又不是你的妞。再說,幹咱們這行的,還是要小心為上。稍有差池,就有可能萬劫不複,搭上自己的命。”白景昕接過那個挎包,翻了翻:“瞳瞳的手機怎麼了?”“你自己看吧。那天吃飯的時候,我女人就瞧着你的妞有點反常,聊天也不好好的聊天,所問非所答,手機還緊抓在手裡不放,一看就是心虛導緻的精神高度緊張。所以我就開始懷疑了。”白景昕點開其中的一個音頻文件,聽着裡面傳出的自己和袁誠的對話,他的眉頭擰得愈發的緊了,指關節握出了清脆的響聲。袁誠一副看好戲的語氣:“白老大,我先走了。呃,對你的妞下手溫柔點兒。”白景昕靜靜地在床上坐着,一動不動,脊背直挺挺的,他的心,從柔軟開始一點一點的變冷、變硬。活了三十多歲,除了小敏,他還從未對哪個女人這樣上心。他精明了小半輩子,一腔熱情,就換來這個結果。的确,是他對不起她在先,可是,這麼久以來,他對她的這些好,難道還不能彌補過去的錯誤嗎?她為什麼就非得抓着過去不放呢?難道,隻有親手将他送監,才能平複她的恨麼?白景昕覺得自己像個天大笑話,他豁出命般的愛她,她不愛也就罷了,還把他的真心撕碎,踩在腳下。簡瞳啊簡瞳,我們兩個人,到底誰的心更狠?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随身一個空間 佩德的魔法書 重生之暗區最強聯絡人 從零開始的美少女攻略之路 這門娃娃親要不起[穿書] 馬夫番外 天下第一蠢徒 三國:揮師出祁山奪渭水 嫡女至尊,冷面王爺強勢寵 重生漁家有财女 雙影 終極三國之王仲姬 惡女不夠壞 大道工作室之委托者的愛情 少年歌行:道士下山,問情李寒衣 末世神豪:我真沒想囤太多女神啊 四合院:軍醫退伍,開局救大領導 我在大明當王爺,世界準備顫抖吧 穿越小農女,努力緻富為系統升級 異世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