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現在的境界全靠我用法力催出來,并不是你自身修煉所得。你日後努力修煉,才能防止境界跌落。如果還想更進一步,隻怕餘生無望。”
“其次,你肉身重塑,消耗了大量元氣,即便是金丹也難保你長壽,你最多還能活二十年。”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隻有金丹境界的肉身,還差一顆真正的金丹。”女子眼中閃過激動的光芒。
饒是楊術性格冷淡,也被女子看實驗品的眼神吓得心頭一凜。
不多時兩名去取“瀾黛珠”的少女回到了這裡,其中一人手中捧着古樸的木匣。
曦和仙子驚訝的打開木匣,裡面擺着一支金燦燦的發簪,頂上嵌一顆碩大的玄色寶珠,其間點點紅色條紋閃動,顯然不是凡物。
“你們怎麼把它拿過來了?”女子怒道。
“師尊你說要挑顆好的,火屬的當中這就是最好的那顆了。”少女們戰戰兢兢。
“也是我最喜歡的那顆,”女子心在滴血。
使出千般奇術雙手依舊穩若磐石的女子,握着發簪的手微微顫抖。
“看好了,從今天起,它就是你的金丹。”
曦和仙子盯着簪子沉默良久,惡狠狠地說道。手一揮,金簪穩穩地插在楊術頭頂發髻中。
澎湃的真氣流淌,滋潤着楊術幹涸的經脈,直至彙成大江流淌進空蕩蕩的丹田之中。楊術這才覺得渾身疼痛稍褪,往日的力量逐漸恢複。
她滿是不舍地看着楊術頭頂的發簪,語氣幽怨道:“算我借給你的,等你死後這個還要還給我。”随即拿開了一直按在楊術小腹輸送真元的手,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來。
“多謝仙長救命之恩。”楊術終于能勉強站起身,虛弱的說道。
曦和仙子依舊憤憤,“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肉身疼痛都是因為沒有結丹所至,若是沒有足夠靈氣滋潤,必定會直接吸取你的元氣,不到一個時辰就會把你活活吸成人幹。”
“雖說它能為身體提供靈氣,可死物畢竟是死物,不能代替自身金丹完成周天運轉。”說罷瞥了一眼楊術,“區區二十載,憑你的資質怕是修不出自己的金丹。”
曦和仙子的諷刺楊術并沒有出言反駁,他的表情依舊沒什麼太大變化。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資質确實不佳,甚至可以說是很差。像九妹呂慧這種天資卓絕之輩花二十年時間,都未必能成功結丹,何況楊術。他現在這副金丹之軀也不能給他的修煉提供助力,更是需要他不斷修煉,吸收靈氣穩固境界才能保住小命。
“師尊大人,”呂慧看出曦和仙子心情不好,上前為楊術解圍,“馬上就到師尊登壇講道的時候了,還請師尊早做準備。”
“哼,”曦和仙子長袖一抖,惡狠狠道,“今天的事……誰敢說出去……”
微微顫抖的嗓音雖然顯得有些色厲内荏,少女們還是聽出了她口中未盡之意,又想到剛才院中旖旎的場景,又是一陣臉紅,紛紛拱手稱是。
曦和仙子大步流星離開小院,臨出院門又被門檻絆了一下,衆人又是一陣驚呼。
“師尊大人,那楊二哥怎麼辦?”呂慧看出楊術現在能站着已是不易,又想到他等等還要登台演武,連忙追問。
“就他這樣還拿的動劍嗎,講劍就别來丢人現眼了,最好以後也别讓我看到他。”說完曦和仙子化作流光飛馳而去。
眼看楊術支撐不住,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衆人連忙上去攙扶,卻都被他一一婉拒,隻有呂慧堅定地攙着她的楊二哥,楊術看到她難過地眼神,隻好由她攙扶。
呂慧扶着楊術回到客房,溫柔地把他放在床上。楊術也不言語,屏氣凝神開始打坐調息。
一個周天,兩個周天……他貪婪地吸收着天地之間遊離地靈氣,經脈中的真氣長河奔流不息,可這些他轉換而來的真氣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彙入丹田氣海,而是逐漸分散到條條支流當中,最終被身體吸收。
金丹本是通過苦練,彙集天氣靈氣于氣海。
在氣海愈發充盈的過程中,奔騰的真氣會一點點拓寬經脈,境界也随之水漲船高。
僅僅其中逸散的一小部分真氣會被肉身吸收,常年累月的作用下穩固經脈、改善體質。才有了能夠承受龐大法力的金丹之軀。
楊術如今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全身各處彙聚而來的真氣根本流不到氣海,就被各處空蕩蕩的細胞吸收殆盡。就像一列運輸貨物的火車,不斷将真氣從多的地方輸送到少的地方,卻始終送不到最終目的地。
如果說之前楊術重傷是因為真氣太強,身體太弱,區區一碗靈谷中的靈力就把他的經脈沖的七零八落,現在則是另一個極端,太過強橫的肉身得不到足夠真氣的滋潤。
突如其來的饑餓感把他從修煉中喚醒,擡頭一看,桌上早就準備好了層層疊疊一盤盤美味佳肴和靈谷,呂慧正端着盤子等在一旁,似乎是在考慮怎麼把它也放上去。
見到楊術醒來笑盈盈地說道:“師尊猜到你急需進補,這都是她讓大家準備的。”
楊術一把搶過少女手中的盤子,直接倒進口中,随後撲在滿桌食物前開始大快朵頤,呂慧看着他布滿血絲的雙眼,心中頭一次對兄長産生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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