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爍依舊不痛不癢地啃咬我手指:“不,我在阿玉面前永遠是個孩子。”
我睜眼瞧他,不禁嗤笑:“陛下這話說出來自己信麼?”
十年了,我是看着殷爍如何從孩子長成這般模樣的,看着他從懵懵懂懂的少年一步一步走上天子寶座,看着他稚嫩的面容被打磨得越發淩冽。隻是從前未發覺,殷爍怎就這般粘人……
“陛下已經不小了……”我抽回手,“萬事自己可以定奪,不用全都問我,不要過于依賴我……陛下……”
此時的殷爍一頭張揚的烏發披在腦後,本是英武不凡的眉宇蹙成一團,那雙深棕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我,豐厚的嘴唇抿了抿,可憐兮兮的模樣,活脫脫像隻被人抛棄的小狼。
“我想每天都見到阿玉,可阿玉要忙的事情真多啊……”
我順了順殷爍的長發,溫和地對他笑道:“陛下,是因為四王爺沒死,我在替陛下除掉隐患,陛下也要多小心方韓這個人,他能瞞天過海,可謂是深藏不露。”
“我已知曉,辛苦阿玉了。”他有力的雙臂環住我的腰,棕色眼眸裡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迷戀,“阿玉大可放心,方韓那邊我也會多加留意。”
“如此甚好。”
我拍拍他的頭,他則如小獸般将臉頰貼于我腹間蹭了蹭。
“阿玉以後别再胡亂給我塞人,我不喜歡。”
我漫不經心道:“那幾位美人沒服侍好陛下麼?”
“不是。”殷爍道,“我隻喜歡阿玉,不想要旁人。”
我笑笑:“陛下以後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喜歡。”
此話一出,殷爍把我摟得更緊些,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神色略為無奈。
“阿玉……到底是你不明白,還是我不明白……你在故意裝糊塗是麼?”
我保持笑顔,并未給予任何回應,他見我不語,眼眶逐漸染上點點氤氲的霧水,他仿佛在強烈壓抑心底的情緒,努力不讓它爆發,而那雙健碩的雙臂,幾乎快把我的腰勒斷。
他帶着審視的目光注視我許久,想從我的溫和的笑容中看出什麼,可惜他什麼也看不出。
殷爍似乎有些生氣了……
我打算安撫他波動不安的情緒,伸出的手還未碰到他的臉,他便忽然起身。
我擡起頭看他,他後退幾步居高臨下地俯視我,我收回笑容眯起雙眼,示意他何意,他也不再多少一句,竟然轉身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野裡,我的臉色也漸漸變得難看起來,我瞥過一眼矮幾上的熏香,吩咐侍從将蘭花味道的香一并扔去。我本就不喜歡味道太過濃郁的熏香,隻是因為這批是殷爍特意從北城命人帶進宮贈于我,我才耐着性子點過幾回。
我的教導,我的耐性……全用在殷爍身上,可惜他似乎沒有領會我的良苦用心……
殷爍……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七日後,蠻族首領努吉觐見,他代表自己的族人特意遠來慰問上元皇帝,卯時便于麟殿外等候着。他來的太突然,我來不及親自去接見他,隻得命人好生招待着。
我要先去一趟太醫院,舟靖之那邊出事了,據回禀的侍衛傳,禦醫給他裝假肢的過程中,舟靖之忽然性情大變,發瘋錯把禦醫給殺了。
我隻覺稀奇,詢問侍衛緣由,侍衛帶禦醫的話,說是舟靖之本就中過異毒,那異毒非同尋常,發作時令人精神崩潰,完全自我無法掌控,更别說他人勸阻。
禦醫想盡法子做不出解藥,也無從下手,隻好趁他不注意令幾個侍衛将他制服關進屋裡,避免舟靖之再誤傷他人。
我坐在轎子上倚着,又問侍衛舟靖之還關着嗎,侍衛說還關着,我吩咐侍衛速速去把絕七喚來,那侍衛立刻領命前去通知。
我靠着軟墊還在想舟靖之的毒究竟怎麼一回事,是不是跟方韓有關。
思慮間轎子忽然劇烈晃動兩下,我不悅的蹙颦,轉頭打眼一瞧,竟是一隻巨型雪狼朝我撲來。
不知是誰叫了聲哪裡來的雪狼,擡轎的奴才受驚,前排隊列的宮女們早已看傻眼,一時之間竟沒人反應過來,衆人都被忽如其來的駭人惡獸怔住了。
瞬時,隻見這巨型雪狼躍入轎中,撲倒我身上,将我的官帽直直撞落轎邊,一對碩大的前爪按在我肩上,如扇的褐紅色舌頭一卷,将我的臉舔了個遍。
我偏過頭去臉色慘白,散下的墨發也被染上那畜生的唾液,衆人驚呼,試圖把這放肆的雪狼捉住,無奈它體型過于龐大,無從下手。
衆人躊躇之際,隻聽得一聲訓斥,一抹高大魁梧的身影縱身落于轎前,單手就将雪狼拔了出來。
那人抓着雪狼脖子間的項圈,掏出鐵鍊,将鐵鍊扣到項圈上,另一端則握于手中,動作幹脆利落一氣呵成,極為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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