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他不備一拳揍過去,想着他凡人之軀應該不能抵擋,誰料他輕輕巧巧就避開了,見我滿臉驚訝,蘇玉塵輕輕笑道,“你以為我毫無抵抗之力,是不是?可是誰規定功法一定要靠靈力才能施展出來?”
我心頭一震,“你練魔功!”
“不是魔功,是默魇心法,這是魔界的最高心法。”蘇玉塵糾正道,眼中有些得意,“多虧了它,我現在的實力隻怕不在陸天甯之下。”
我後退一步,蘇玉塵跟上來道,“元師兄,你不要害怕。我是來救你的。你的靈體破損嚴重,如果不及時修複,很快就會消散了。”
我冷笑道,“你陷害我,還要把我做成丹藥,還要我相信你?”
“有些事情我的确做得過分了,可是我真的不會把你做成丹藥的。”蘇玉塵柔聲道,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狠毒之色,“如果他們敢這麼對你,我一定會把他們的靈體搗碎,再燒成連丹藥也做不了的渣滓。”
我心裡打了個突,蘇玉塵明顯看起來不正常,我又是一拳揍過去,他偏頭躲過,“元師兄,我知道你不高興,可要是我的臉破了相,你就更不會理我了。你打我身上吧,随便怎麼打我都不還手。”
“蘇玉塵,你是不是瘋了?”
“可能是。”他離我越來越近,笑容更加甜蜜,“元師兄,你聽我的話,我保證會把你治好,到時候咱們再殺上廣福宮,把這裡的人都殺得幹幹淨淨。”
“哦。你連陸天甯也要殺?在你們成親之後?”
“我怎麼會和他成親?”蘇玉塵趕緊搖頭,把身上的喜服扯下來,看着我羞澀的道,“就算我要成親,也不會是和别人,一定是和你。”
我看着那件喜服化作碎片揚在空中,隻覺得一切荒謬極了。是我在做夢?還是這個世界根本就是一場不可理喻的笑話?“蘇玉塵,不管你是瘋了還是傻了,我絕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個字。在你身上我隻能确定一件事,就是我們兩個必定會有一個死在對方手上。”
“怎麼會呢?”蘇玉塵眼中含淚,“你會這麼說隻是因為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我一定會讓你想起來,到時候你就不會拒絕我了。”
他取出一塊靈石,瞬間一片彩光将我包裹進去。我眼前一黑,然後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緊接着,黑暗中出現一簇簇光點,一些陌生的場景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劃過。
第一個場景中,年少的蘇玉塵和我在練劍,帶着稚氣的清麗面孔上浮現着滿足的笑容。這時候陸天甯出現了,邀請我和他一起去完成個仙派任務,我就和他走了。留下蘇玉塵看着我們的背影遠去。
第二個場景中,蘇玉塵受傷了,我在床邊照顧他,他摟着我的腰,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還說要吃帶餡兒的桂花糕。我把桂花糕的邊皮吃掉了,餡兒留給他。他像個小松鼠一樣的吃着,拉着我的手睡着了。
緊接着一系列場景變換,先是蘇玉塵的哥哥來給師尊拜壽,在山上住了下來。開始不斷地跟蘇玉塵拉近關系,蘇玉塵卻始終淡淡的。有一次我看見他包紮劍傷,問他緣由總是搖頭,最後才吞吞吐吐的說是蘇玉塵動的手,師尊送給了他幾件靈器,蘇玉塵一時不忿,才誤傷了他。他還說玉塵打小就這樣,喜歡博取父母的關注,如果被忽視了,就會做出無法預料的事情來。我本來不信,可後來發現上次玉塵受傷是假的,才覺得他對我們的依賴太重了,決定讓他和蘇玉川出外曆練一段時間。
“我不走。”蘇玉塵緊緊拉着我的袖子,“元師兄,我做錯了什麼?我不要跟哥哥走,我一看見他,就覺得害怕。”
“那你為什麼要刺傷他,為什麼要騙我?”
“我沒有刺傷他!”蘇玉塵淚珠垂落,“我隻想你多陪陪我,不要老是想着陸師兄。我以後不會了。”
“玉塵,你知道嗎?我不是你一個人的。”我輕聲道,“這個道理你出去後就會明白了。”
“這是為了你好。”陸天甯走到我身邊,冷冷的道,“你需要長大,沒有人必須為你的人生負責,除了你自己。”
蘇玉塵看着我們交握的手,漸漸停止了哭泣,突然冷笑道,“為了我好?其實你隻是怕我妨礙你們,才一心想把我趕走對不對?”他擦去臉上的淚痕,一字一頓的道,“好,我走,我倒要看看,你們能這樣好多久。”
光點散去,幻象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了。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靠在蘇玉塵的懷裡。前塵往事一一複蘇,我心裡一片酸澀,輕聲道,“蘇玉川是怎麼對你的?”
“他把我送給了薛芒戰。薛芒戰又把我送給手下的魔醫煉成了藥人,我的筋脈被各種毒藥腐蝕了幾年,不僅修為盡失,連身體都比常人虛弱百倍。不過我已經報仇了。”蘇玉塵輕松的笑道,“我逃走的時候把他推進了煉丹爐裡,全身上下都燒成了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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