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柳長甯打坐結束,準備起來的時候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傅塵雪轉頭去看。
她看見柳長甯手裡拿着一個白色藥瓶,上面刻了複雜的紋路,她心裡一驚:“别碰那個!”
柳長甯手一抖,瓷瓶落到獸毛毯上,滾了幾個圈,塞子就掉了。
獸毛毯頓時被瓶子裡流出來的黑色液體蝕出一個大窟窿,濃煙滾滾,糊爛無比。
傅塵雪連忙過去把柳長甯拉起來,又迅速捏起靈訣,将瓶塞塞回去:“你有沒有受傷?”
柳長甯在靈泉裡泡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能站穩了,但出門還是得借助輪椅。她攥緊傅塵雪冰涼的手,緊張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拿錯什麼東西了?”
傅塵雪來來回回檢查她的手,沒有發現皮外傷,她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剛剛的藥瓶裡裝了毒。”傅塵雪心裡清楚,原主身為醫修,乾坤袋裡不可能隻有治傷的丹藥,還會有其他毒藥,那腐蝕獸毛毯的黑色液體就是其中一種。
“什麼毒?”柳長甯有些好奇。
“斷屍毒。”傅塵雪将藥瓶拾起來,“一種無味的黑色劇毒,狀态似水。還好你隻是滴到了獸毛毯上,若不小心碰到皮膚,被腐蝕的地方會立刻生出來毒蟲,而且還是從皮膚底下鑽出來,很可怕的。”
柳長甯好像并不害怕,她問道:“活人的皮膚嗎?”
“死人也一樣。”傅塵雪隻當是給她解釋,“但活人會更痛苦,因為還要忍受從身體裡爬出毒蟲的心靈折磨,通常不到一刻鐘就斷氣了。”
柳長甯想到自己在魔界被腥臭的鮮血灌了眼睛,不由得抱緊傅塵雪的胳膊,嗫嚅道:“好害怕,怎麼會有這種毒液?”
傅塵雪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沒事沒事,我帶這些東西隻是為了防身,别怕。”
然而如果傅塵雪此刻低頭,一定可以看見柳長甯因興奮而翹起的唇角。
她心想,如果把這種毒液滴在那些傷害她的魔修身上,她一定很快樂。
*
傅塵雪覺得今日斷屍毒的事吓到了柳長甯。
她提醒自己以後不能拿一些奇奇怪怪的藥瓶出來了,不然會傷害到小孩子的脆弱心靈,說不定還會讓柳長甯再想起魔界的事。
傅塵雪很少提魔界的事,她盡量保證柳長甯跟正常人一樣生活,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這孩子總是格外的黏着自己。
“今日心法學得如何?”睡覺前,傅塵雪照常問道。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柳長甯學得很好。有一次傅塵雪走近靈泉,發現那周圍的石頭全都裂開了,過後才知道那些都是柳長甯修煉的時候,用靈力将它們震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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