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知道她問什麼,卻冷笑着回她:“呵,你這點把戲,無非也就因為夫人早懷疑我與老爺有不正當的關系,才相信。你等着,她們下一個要除掉的就是你。”
她聽見這話,倒也沒了心中殘留的一絲不忍,她笑得明媚又邪惡,宛若淬毒的野玫瑰:“那我就先送你一程吧。”她盯着她混濁的雙眼,“奶娘。”
聽到這聲,女人的身軀又抖了抖,仿佛是聽見了來自深淵的呼喚。
她終于驚恐地向她道歉,可那怯弱無能的模樣刺痛了安冉的心,她和她的母親也曾這般,所以才任由安家欺辱了這麼多年,甚至母親還被眼前的女人間接害死。
以後不會了,她想,以後她會代替她含冤而死,苦了一輩子的母親好好活下去。
她将手裡的抹布堵住女人的口鼻,平靜地看着她在地上掙紮,抽搐。
母親快要死去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她想。
可是她無從得知,因為當她好不容易等到孟家少爺來家裡做客,可以配她說說話給她點好吃的時候,她興奮地想将糖人分享給她母親的時候,她的母親已經躺在冰冷的泥地裡,奄奄一息。
她眼眶幹澀,卻流不出淚,胃部的泛酸和隐痛讓她更是向幹嘔,所以她那天,就呆呆地坐在母親旁邊,直到父親命人将母親擡走。
女人的掙紮逐漸減弱,安冉适時地撤開抹布,抓起她的頭發,冷聲道:“現在後悔了嗎?”
奶娘大口大口地喘氣,由于突然得到大量的空氣,她咳嗽起來。
她一邊咳嗽,一邊顫抖地點頭。
安冉歪着頭觀察她孱弱的樣子,輕聲說:“那要記住,明白嗎?”
女人依舊瘋狂地點頭,她已經不能确定究竟是安夫人和大小姐更恐怖,還是眼前這個一向唯唯諾諾連親媽死了都隻會呆愣地坐在地上的小女孩恐怖。
“你可得好生歇息着啊,奶娘。”
丢下一句輕飄飄如幽靈般的話,她便離開房間,關好房門,朝自己的小破屋子走去。
今天她聽到幾個仆人說明日皇宮裡要來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要做什麼,最好能為她逃離這個地方助一臂之力。
她摸了摸頸間挂着的玉墜,緩緩睡去。
第2章
清晨的陽光灑進安冉的屋子,她趁着下人還未全部起床,便偷偷去後廚裝了些幹淨的水。她今天要将自己收拾得幹淨些,雖說不知道宮裡的人來安府究竟所為何事,但她猜測,總是跟安府的女兒有關的。
她邊用盆裡的水洗着臉,邊想,多半是皇帝又要安淺淺進宮了,前幾年皇帝的貼身太監已來了好多次,但都被安父推脫安淺淺年紀尚小。現在她那貌美的大姐都已經及笄了三年了,今年應該逃不過了。但是父親和安夫人肯定是不願意女二進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的,尤其皇帝還年老好色,每年都有被玩死的宮女。
但如果他們讓她替姐進宮,那倒是稱了她的心。
她洗漱完後就坐在房間内等,她在賭,他們總是會用到她的。
時值正午,烈日當頭,她終于聽見外面零零碎碎的腳步聲。門開,安夫人首先進門,指揮着幾個下人讓她們給她梳妝,她看了眼一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安淺淺,和沉默不語的安父,知道自己八成是猜對了。
她假裝不知所措地任由下人為她再重新洗漱,為她穿上這輩子從未穿過的淺藍色的月華裙,為她梳妝打扮。
大抵是她入府以來穿着打扮最像一個官家小姐的一次,所以當她注意到,所有人都對着裝扮完後的她倒吸一口冷氣的時候,她就改了主意。也許攀上皇帝于她而言并不是最優解,最好的結果是,攀上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衛堇蘇。
然而九千歲必定不可能親自來安府穿個皇上的口谕,這人她聽說過,明明是個宦官,卻權傾朝野,皇帝也不避他,愣是把半數兵權交于他。
若她能在衛堇蘇身邊活下來,将會比在宮裡得到更多的好處,前提是……她定定地看着斑駁的鏡子中身材纖細容貌姣好的自己,她得能在這個傳說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身邊活下去。
“怎麼這麼慢?”為首的公公捏着嗓子不陰不陽地白了安父一眼,又把眼神放在她身上來回打量。
她微微低頭,瞥見公公略顯滿意的表情,放下心來。她長得更像母親,原先她還擔心公公會不會看出什麼端倪來,這下應該是沒有了。
“讓公公久等了。”安父提前讓安淺淺回房間待着,帶着衆人前去迎接公公,跪下接旨。
“……命安巡按之女明日進宮。”
公公擡眼看了看安冉,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秀氣倒是秀氣,卻雙目無神,聽見聖旨也毫無反應,而且,似乎也沒民間傳說的那樣美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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