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喝到了觊觎已久的美酒,卻并沒有什麼快樂。因為偷來的酒和主人主動送來的酒喝着味道是不一樣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更何況他還有心事,更嘗不出美酒的滋味兒來。
這一路上他們想了很多主意,最終還是決定坦誠的講,所以他在想怎麼措辭來打動西門吹雪,這個幾乎是無欲無求的人。
莊園内也有許多鮮花,所以花滿樓和周懷瑾丢下了愁眉苦臉的陸小鳳,跟着管家去賞花。生活本來就夠糟糕的,那為什麼不能找點開心的事做呢?
很難想象這會是一個絕世劍客居住的地方,沒有清冷肅殺、終年不化的積雪,反而是充滿了鮮活美好的鮮花。花是一種很脆弱的東西,一陣風都能使它破敗,但它又很堅韌,一年四季風雨無阻的綻放着。一個殺人的人很難養好花,因為他的心不靜,周身的殺氣太凜冽,這都會讓這些嬌弱的小家夥們郁郁寡歡。
也有人會用鮮血和屍體養花,這樣養出來的花帶着說不出來的妍麗,靡靡荼荼,引人走入黃泉地獄。
但西門吹雪隻把殺人當做是很神聖的事,他不弑殺,他隻是在磨練自己心中的道。所以他每年隻出門四次,殺的也都是罪大惡極的人,這就是他的劍道。
所以花滿樓才進來了,因為他讨厭的是不尊重生命這件事本身。
等到陸小鳳和西門吹雪一起并肩走過來的時候,他倆都知道這件事一定成功了。
花滿樓是聽出來的,陸小鳳的腳步輕快的像是要起飛一樣,他可以想象,這個人的臉上一定充滿了驕傲快活的神色,眉毛高高地挑着,另一雙“眉毛”也快活的翹着。
但恰恰相反,陸小鳳不自在極了,光這一路走來,他就摸了嘴唇上方那個原本長着胡子的地方十多遍,他小心地觑着周懷瑾,看他噗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周懷瑾發現他視若珍寶的兩撇小胡子不見了,那個地方光滑極了,明明有着那樣的胡子才叫滑稽,可偏偏長在陸小鳳身上就無比妥帖,如今沒了胡子才叫一個不順眼。
所以周懷瑾眉眼彎彎,十分不厚道的笑了。他不僅自己開心,還把這份快樂分享給了花滿樓。
于是花滿樓也笑了,在陸小鳳頹唐的妥協中拍手,倒有些遺憾自己看不見這樣有意思的一幕了。
這裡隻有一個人能把胡子刮得如此漂亮,也隻有他才能提出這個捉弄一樣的要求而不被他拒絕,誰叫陸小鳳有求于他呢?
西門吹雪是個看上去很平和的年輕人,個子高挑,身材緊實有力,身着白衣,站在那裡端的是清清淡淡,疏風朗月,像是來自月亮的公子。這其實很不應該,他少年成名,至今未嘗一敗,是有高傲的資本的。他可以放肆,像驕陽,像孤峰,他也确實拒人于千裡之外,可你在他身上看到的是近乎于道的圓融。
就像梅花的香,那是冬雪的靜谧。
他是一個屬于初冬的劍客。
他見到周懷瑾的第一眼不是先注意到他的臉,而是那把看上去華麗而沒用處的劍。
他贊歎道:“好劍。”
這話說得周懷瑾很羞愧。
當然是好劍:輕如虹,身如影,铮铮淙淙,微光粼粼。
這是一把華麗到極緻的劍,美得像是件藝術品,和它的主人相得益彰。
這也是一把沒見過血的劍。
西門吹雪也有一把劍,這是一把漆黑古樸的劍,和他的截然相反。兩把絕世神兵的相遇引起了共鳴,飛珠濺玉,洋洋盈耳。
沒有哪一個劍客會不愛劍,西門吹雪也是劍客,自然不能免俗。所以他肯賞臉見一見劍的主人。
他不是一個劍客。這是他對周懷瑾的第一印象,太弱了,這樣的人的手是持不穩劍的。那雙手蒼白柔軟,随便拿點别的什麼都很好看,唯獨不适合持劍。
陸小鳳很緊張,因為他确定自己的靈犀一指絕夾不住西門吹雪的劍。
但他并沒有拔劍的意思。
理由也很簡單,他是個有原則的劍客。
但是他請求看一看周懷瑾的劍。
沒有哪一個劍客能拒絕這樣的機會。
周懷瑾很痛快的解下劍。
“他叫琅琊。”
周懷瑾之前試過自己拔劍,不過什麼也沒發生,似乎那樣開天辟地的威力隻有在他師父的手裡才能展現。
但這把劍仍有着自己的魅力,他是一把有靈性的劍,也是一把有着大爺脾氣的劍。
比如擦拭它的帕子必須要是頂級的雲錦做的,這還隻是讓他勉強滿意;放置他的架子也要是沒有一點瑕疵的梧桐木,不然就隻能一直由周懷瑾抱着它;周懷瑾的腰間既然懸挂了他,就不能再佩戴别的飾品,哪怕是一同來自于他師父所贈的香囊都不行,諸如此類的事迹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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