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按您的要求,士兵家人皆已乘戰船南下前往福建,部分家屬遵循士兵意願由本人自行安頓。”張清向皇帝作了一揖緩緩禀報。
“做的不錯,趙無極聽令,即刻開拔!”
“末将領命,全軍開拔!”趙無極收到指示,轉身嚴肅的向身後軍隊發出行軍令。
部隊在“轟隆隆”的步伐聲中啟程,騎兵在前步兵在後,最後面是由數匹馬拉着的十門紅衣大炮,朱由檢和張清被趙無極和幾名身材魁梧的小隊長圍在中間。
“陛下,如此大搖大擺的行軍,會不會打草驚蛇,讓左軍提前做出應對?”張清在一旁問道。
“怕個鳥,一群土雞瓦狗。”趙無極在一旁不屑道。
“你個隻知打仗的莽夫,怎知……”
朱由檢見二人又要争吵,擺了擺手打斷二人,随後看向張清:“這一路南下不僅不隐匿行軍蹤迹,還要對外大肆宣揚,朕已親帥百萬大軍揮師南下,讨伐逆賊左良玉。”
張清聞言很是疑惑的看向朱由檢:“陛下此言何意?我軍本就處于劣勢,要想取勝,出其不意是為上策。”
“愛卿真以為朕隻憑一萬精軍就能擊敗左良玉?”
“啟禀陛下,如陛下所分析,左良玉的八十萬大軍去掉水分,隻剩十幾萬叛軍及流民組成的雜牌軍,若我軍出其不意迅速擊潰他的幾千精銳家丁,流民自然潰散。”
“分析的不錯,那擊潰左軍後朕的軍隊如何?”朱由檢笑問對方。
“自當損失慘重。”張清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有些後怕的看着朱由檢:“雖擊潰左軍展示了陛下的武力,但滄州軍折損嚴重,屆時同樣不能對江南諸侯造成威懾。”
朱由檢有些贊賞的看着對方,他從未低估古人的智商。
張清沉思片刻再次看向皇帝:“那陛下此舉隻是造勢,還是确切要攻打左軍?”
“不急,等抵達淮安,愛卿自知朕的用意。”朱由檢賣了個關子。
他确實想取左良玉的狗頭立威,但又怕打不過對方,畢竟對左軍的兵力分析都是後世學者總結出來的,萬一對方真有幾十萬精銳,那他這番操作就純粹是給對方送人頭。
所以南下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聚攏一支可供自己掌控的大軍,他不信半個大明沒有一支忠于皇室的軍隊。等抵達淮安後看看手中有多少兵力,若數量可觀,他再發兵武昌攻打左良玉,反之則在淮安韬光養晦。
…………
“報,前方三十裡外有大批山匪攔路。”一名斥候從遠處匆匆趕來下馬禀報。
“人數多少?”張清發問。
“約莫幾千人。”斥候快速答道。
“陛下,請讓末将率領騎兵沖殺過去,為大軍開路。”一旁的趙無極張口請戰。
張清直接忽視他,看向皇帝:“陛下,是否繞道?”
“不必,領朕前去看看。”有大軍保護,朱由檢倒不怕有危險,尋常山匪在滄州軍面前不堪一擊。
一刻鐘後,兩千騎兵抵達山匪攔路的地點。
那是滄州到德州必經之路上的一道山谷,朱由檢南下淮安要穿過此處,否則就得繞道東昌,但會花費更多時間,顯然不是他能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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