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是非将仙母護在身後,緩緩朝着深殿前行。
印象裡,豐族祭神殿應該沒有第二位神女才對。
但如今能讓柳長老恭敬以待的女子,究竟是——
“聲音很像是星如族長。”
仙母壓低聲音道:“而且能感受到強烈的寒意。”
楊是非眉頭漸皺,暗感古怪。難道殿内深處的女子,還是星如?
但他離開聖地之前再三問過對方安排,确認星如并不準備随行,而是留下照看雲琴與小蕊。
又怎會轉頭出現在祭神殿?
“——這裡是離殿,當初是一處祭祀之地,後漸漸荒廢擱置,成了‘豐族神女’的休憩居所。”
清冷女聲再度傳來,隐隐還有腳步聲在殿内回蕩。
嗒、嗒、嗒——
鞋跟觸地聲清脆悅耳,來人似走得不急不緩。
楊是非與仙母眼神微動,借着油燈微光,定睛看向殿宇深處。
層層黑簾如遇清風,自行撩浮散開,一道曼妙倩影緩緩走出。
随陰影漸消,一襲繁盛奢華的流蘇長裙映入兩人視線,似有星海玉芒流轉,盡顯尊貴典雅。
及地裙擺輕輕搖曳,依稀瞧見琉璃玉鞋交錯邁動,長跟點地,踏出妖娆又不失優雅的步伐。
紫衣上勾勒黑紋祥鳳、纏絲披帛。略施粉黛的端麗容顔清冷肅穆,盤發成髻,兩束金絲玉穗自肩頭垂落,随步履飄蕩成雲。
“你是”
楊是非看清來者面容,不禁心頭一震。
當真是星如?!
“片刻未見,難道認不出奴家了?”
星如雙手疊放腹前,儀态尊貴華美,行進間滿是貴氣大方。
迎着驚訝目光,她臉上神情卻很是淡然:“奴家正好有急事,便提前趕來見了幾位長老。”
“隻是覺得你的變化當真不小。”
楊是非語氣古怪道:“現在的你看起來确實是名副其實的神女,當真儀态萬方。”
“隻是換了身外出見人的衣裳而已。”
星如不置可否,又瞥了默不作聲的仙母一眼:“你們參觀祭神殿至今,可有何感想?”
“豐族的底蘊,确實不少。”
楊是非暫且壓下心頭疑惑,低聲道:“能讓岌岌可危的金國維持住安甯和諧,讓百姓依舊過着安穩生活,你确實是無可挑剔的豐族神女。”
“能有如此感慨,奴家也是心滿意足。”
星如淡淡側身,朝着深殿攤手示意:“可要再進來看一眼,這裡面還有我祭神殿最大的秘密。”
楊是非與仙母握緊手,冷靜問道:“此神殿還藏了什麼東西?”
“金國仙尊,或者稱之為大魔。”
星如轉身回殿内深處,嗓音清冷依舊:“正如你們在其他國家所見,我金國同樣有大魔盤踞。而其中封印被分割成兩半,一部分留在聖地之中看護,另一部分則留在祭神殿内,由每年來來往往的百姓們祈願鎮壓。”
楊是非與仙母跟随在身後,端着油燈不斷張望四周。
黯淡神殿兩旁,隐約可見密密麻麻的浮雕壁畫,上面有諸多人影圖案齊聚,似乎描繪一場波瀾壯闊之變。
“這些都是千年前的事,是當初金國五族的豐功偉績。”
“确實了不得”
衆人走了段路,很快在一座漆黑石台前停下腳步。
仙母神色略顯凝重,低喃道:“氣息很是濃郁,金國大魔就封印于此?”
“沒錯。”星如走到石台前,伸手輕輕撫過:“不過經曆千年歲月風霜,它早已與身死無異。我們也借此機會偷走其功力,為我祭神殿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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