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區,平鐵坊,這裡之前是山寶縣窮人居住的地方。
衛生很差,生活條件惡劣。瘟疫災變時,平鐵坊居民幾乎死絕。
四海幫占據後,将平鐵坊的窩棚翻修,分配給城中無房幫衆,也算幫會一項福利。
劉黑牛死後,柳氏獨居。
傍晚時分,柳氏簡單洗漱完畢,來到供桌前面,點燃了一根檀香。
最次等的檀香,味道有些刺鼻。
瘟疫災變後,山寶縣交通斷絕,物資奇缺。哪怕是這等最次的檀香,柳氏家中剩餘,也不足五根了。
檀香缈缈,籠罩全屋。供桌靠着的牆壁上,挂着一副畫。
畫中是一女子,身披羽衣,盤坐金蓮,雙手結成密印,腦後金光成輪。
柳氏對着女子拜了三拜,然後便閉目觀想。
一柱檀香燃盡,柳氏睜開雙眼,外面天色微暗。她整理衣衫,正襟端坐,似在等人。
過了一會兒,院中傳來動靜,似有人翻牆而入。柳氏也不慌張,起身打開房門,外面兩道身影,一閃而入。
進來的兩人,正是虞峰和薛貴。
看到牆上供奉的畫像,薛貴道:“怪不得你能察覺羊妖氣息,原來是金蓮聖母會餘孽。”
柳氏施禮,口中道:“薛爺誤會了,我并非聖母會使徒。聖母畫像和觀想法,也隻是偶然獲得。”
柳氏說辭,薛貴自是不信,他又道:“即修聖母會邪法,對付羊妖應該不難吧?”
“我隻得文功,未獲武道傳承。”
“你修的是羽衣觀?金蓮觀?還是聖母觀?”
“羽衣觀。”
薛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羽衣觀擅長幻術,你和劉黑牛是假夫妻吧?”
“何為真?何為假?劉黑牛以為是真的,那便是真的。”
柳氏能察覺到羊妖氣息标記,便是因為她修成了聖母會到觀想法。
觀想法,和養神功一樣,也是修煉靈覺神魂的功法。
羊妖幻術,對于柳氏不起作用。柳氏的幻術,對于羊妖同樣無效。
羊妖除去幻術,還有一身蠻力。柳氏除了幻術,卻手無縛雞之力。被羊妖标記後,柳氏便一直在尋找破局之策。
前幾日,得知表姐受傷,柳氏前去探望。在回春堂,柳氏打聽到了虞峰之事。
她正發愁以什麼理由去見虞峰時,薛貴将一紙賭約送到手上。柳氏有了借口,這才有了昨日兩人的會面。
柳氏見虞峰,不過是為了尋找擋箭牌。所謂自薦枕席,也不過是想用幻術迷惑。
虞峰雖年少,看到她也表現出了一副垂涎之意,但卻始終不松口。後面柳氏觀想羽衣,動用幻術,仍是無果。
如意算盤落空,柳氏才将自己情況如實告知。
卻不想虞峰反而起了心思,要以她為餌,釣出那頭不斷作案的羊妖。
被妖魔氣息鎖定,無論躲到何處,最終都會被找到。柳氏未習武技,不是妖魔對手,想要渡過此番劫難,隻能聽他安排。
柳氏做魚餌,虞峰找來薛貴,兩人一起做漁翁。薛貴修習養神功,雖境界不如虞峰,但面對羊妖幻術,總比普通武者要強一些。
除此之外,萬榮生和秦震帶了數十名幫衆,埋伏于周圍其他窩棚之内。羊妖一旦現身,便群起而攻之。
埋伏于周圍的幫衆,都用濕毛巾捂住口鼻。毛巾之上,還塗抹了胡大夫配置的醒神清心藥物。
做好準備後,虞峰告知洪驚濤,對方道:“這般安排,已非常妥當。放心去做吧,老夫會在暗中保護你們的。”
這日晚間,柳氏在内屋,虞峰和薛貴躲在外屋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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