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成虎也不介意,他一邊認真做活,一邊用心琢磨,怎樣才能保證垂直和水平?
怎樣才能保證轉角處是直角?怎樣保證澆鑄水泥後不走形變樣?怎樣确定着力點?怎樣設置「頂子」「支撐」?等等……
大概花了半年多時間,成虎基本上摸到了「釘模」的門道了,時不時地主動幫着師傅做一些「技術活」,一開始師傅不放手,隻有在實在忙不過來時才讓他去試試,試成功了幾回後,師傅才慢慢地讓他接手一些「技術活」。
成虎跟着師傅半工半學做了兩年後,才開始和人家一起去承包房子「釘模」,他仍然把姿态放得很低,盈利讓人家拿大頭、他拿小頭,一年後和他合作的匠人覺得他已經是一個很好的師傅了,再這樣分成心裡過意不去,主動提出五五分成。
成虎獨立釘模是從自己建房子開始的,他把自己的房子「釘」好後再幫林虎的房子「釘」,兩棟房「釘」出來嚴絲合縫,規整得很。
從此,成虎開始獨自承包房子「釘模」,由于他為人謙和,幹活愛琢磨、很細緻,再加上他不像有些「名門正派」出身的匠人那樣挑剔,找他幹活的人家很多。
因此,成虎平日裡很忙,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但他内心裡是寬松的,結婚時欠的債早就還上了,再也不用過緊巴巴的日子了。
高速公路修通後,成英一家在出口處買了個地基,建起了一棟三層樓的房子。
房子建好後,他們沒有再出去打工了,而是自己買來幾套縫紉機、熨鬥等設備,和杭州一家制衣廠建立合作關系,廠家把設計樣式和布料發給他們,他們加工好後,直接替廠家發到銷售地。
這樣他們既可以發揮多年打工積累起來的制衣手藝,又不用丢了田地。
農忙時節他們就少接點單子,農閑時段他們就多接一些單,并從附近村裡招幾個人一起做,收入一點兒也不比大老遠地跑到外地去打工少,而且還可以很好地照顧孩子,也可以和平常人家一樣養幾隻雞、養頭豬,自己生火做飯,隻有這樣才是地地道道的一戶人家。
老在外面「飄來飄去」打工的林虎,那些年雖然沒掙回來多錢,但學會了一手扳金和機修技術。
大虎的一位初中同學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南京,後來放棄工作到廣東佛山創業。
林虎結婚那年,大虎的那位同學回家開了一家瓷磚廠,需要招一名機修工,經大虎介紹後林虎去了那個瓷磚廠上班。
憑着過硬的技術和認真負責的工作态度,大半年後林虎就當上了車間主任。
當了車間主任後,林虎在繼續鑽研扳金和機修方面的技術外,還認真學習瓷磚生産和銷售各個方面的知識,包括陶土、檢測、封裝、物流、售後以及管理等。
後來大虎的那位同學幹脆讓林虎當廠長,直接将整個廠的運營管理全部交給了林虎,他自己則回了佛山把精力更多地投入到那邊的企業上,一年難得回來幾回。
小虎和阿玲生兩個小孩時,蘭香都去幫忙,第二個孩子快出生前的兩個多月,蘭香不顧快八十歲的高齡讓大虎把她送到小虎家裡。
兩個孩子出生的當天,她都在醫院裡熬通宵,但她卻不願和小虎一家一起生活,兩次都是幫忙把孩子照應到3個多後就回老家了。她說:“在你這裡生活就像坐牢一樣。”
小虎勸她:“媽,怎麼這樣說呢?樓下小區那麼多老太太,她們也不全是本地人。”
蘭香說:“人家會說普通話,互相之間可以說得上話,我一個老妪婆一張嘴口裡沒兩顆牙,人家講什麼我聽不懂,我講什麼人家也不明白,和聾子啞巴沒有區别,你們去上班了,我就在家裡坐牢。”
小虎明白她的苦衷,沒有強留她。
第170章如何比較
第二次蘭香要回老家時,小虎拿了個智能手機給她,為她申請了一個微信号,教她怎樣打視頻電話。
蘭香開始不願意學,她說:“我這麼大歲數哪裡會用這個東西呀,這不是老話裡講的「老來學骟豬」嗎!”
小虎說:“媽,你以前肩挑背扛樣樣都能幹,到社中弄飯那麼難的事你都能做得下來,還怕這個東西嗎?”
蘭香說:“癡兒呀癡兒,那時年輕嘛,要是年輕的話,我還願意在你這裡多呆些日子,幾句普通話估計也能學得會。”
小虎說:“這個很簡單,癡子呆子都會用,隻要點一下這個圖标,找到我的頭像,我的頭像你肯定認得噻。”
蘭香還是不願意學假裝說:“你我肯定認得出來喽,但我眼花得很,看不清楚。”
小虎一邊演示一邊跟她講:“你看,找到我的頭像後,點開,再點一下最下面那一行字,也就是綠色那一杠的下面那一行,點開後再點上面那一行就行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在通話時互相看得見對方了。隻要你今天把這個學會了,我明天就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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