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樓的甬道裡隻點?着零星幾盞燈燭,紀露微微有些夜盲,便踉跄着跟在那洛平王身後,直到走至二樓最裡間的屋子内,紀露才?長?籲了一口氣。
“二皇女殿下不喜人多紛雜,你們在屋外略等?一等?,我?去替你們通傳。”那洛平王便隐在夜色下,隻擡起隐晦不明的雙眼審視了一番紀露,她終究是不怎麼信賴這個女子。
這紀露屬實是太平平無奇,除了身量矯健與相貌英氣以外,那渾身的鈍氣便無處可藏,這樣的女子,當真能給二皇女帶來助力嗎?
洛平王半信半疑地推開了眼前的屋内。
紀露與黎恒便在屋外略等?了一會兒,洛平王進去不久後,裡間便點?起了煙煙袅袅的燭火,細微的人聲隔着屋子聽得并不真切,良久之後,咯吱的木門推動聲才?再次響起。
“進來吧。”洛平王的聲音似是變得有些疏離與默然。
黎恒太過緊張,也?不再注意這麼細枝末節的變化,如今那九天宮阙之上的二皇女便近在咫尺,那大瑤軍隊的逃兵之事他還沒?有想出頭緒來……
洛平王目光炯炯,黎恒便輕聲道了句謝,隻攜着紀露走進了那屋子内。
這屋内因點?起了幾盞燭火的緣故,已?不再似甬道那邊伸手不見五指,那屋内的案幾上正?坐着一個冷冽又清朗的女子,隻見她擡起那雙似怒非怒的薄情眼,隻上下将紀露掃了一眼,而後便抿起唇來不再作聲。
屋内昏黃的光線将他襯得更加陰寒,他便宛如崎岖山巅上千年不化的冰雪,隻叫紀露看的心悸不已?。
黎恒雖柔弱無依,隻是經曆了如此多的磋磨,他已?是明白了示弱于人隻會慘遭别人的欺辱,如今他與紀姐姐已?是走進了死胡同?中,俗話有雲,置之死地而後生。
“參見殿下。”黎恒便秉着一雙琥珀色的多情瞳仁直直地注視了回去。
二皇女不免有些壓抑,這個男子生得冰肌玉骨,且說話間弱柳扶風,雖臉上遮着白布,可那滿身的薄弱氣質卻怎麼也?掩蓋不住,這樣的男子不謹守男德待在後宅中,怎會出現在西北?
“洛平王說,你們找我?有要事相商?”那二皇女蓦然開口,眼神卻隻放在那燃燒不止的燭台之上。
紀露對這些天潢貴胄并無甚好感,眼見這二皇女驕矜自傲,一副不将她們放在眼裡的高?貴模樣,心裡那股戾氣便又浮現了上來,她如今隻想将這二皇女搪塞過去,她與恒兒也?好早日脫身,隻是該如何編造這“要事”呢?
這倒是讓她犯了難。
“二皇女來這西北,是為了大瑤軍隊逃兵一事吧?”黎恒見二皇女隐隐有些不耐煩,便隻得将他知道的重磅消息一股腦兒都扔了出來。
洛平王方?才?已?向自己?禀告過這事了,二皇女便面色如常地勾了勾嘴角,隻問道:“是。”而後便沉默不語,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紀露已?是怒從心頭起,隻是黎恒在一旁悄悄壓住了她的手,她便聽得黎恒清麗又婉轉的聲音再度響起,“殿下可知道女皇宮裡出了大事?”
這二皇女自小便受盡了欺淩,且一直被三皇女緊緊壓在身下,她這樣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飼狼女子,若是一朝尋見青雲梯順藤而上,便絕不會放過任何扳倒三皇女的機會。
那二皇女果然神色一凜,終于正?了正?坐姿,肅然又探究地望向黎恒,隻問道:“難道你知道?”
他父家不過是個商賈世家,在權勢兵力一面上根本幫不了自己?什麼。所以,她在京城的眼線并不多,這兩年,除了花了大力氣将洛平王收于自己?麾下以外,她已?是寸步難行,所以這皇宮之變她便隻得了個籠統的消息。
宮中傳信出來,隻說母皇病了,可母皇若隻是生病,為何要調動十二武司這批親衛?衆帝卿與皇女又為何連夜一齊趕往皇宮?
黎恒見二皇女上鈎,便故意沉默不語,一副害怕至極,不肯多言的惶恐樣子。
二皇女蹙眉,這黎恒倒真是狡猾難馴,隻聽她放柔了語調,隻說道:“若是你告訴我?,我?便答應你三個要求,如何?”
“殿下可有想過這大瑤軍隊向來治軍嚴明,連京城小兒都知大瑤軍隊的威名,怎麼出現逃兵這樣的纰漏?”黎恒得了滿意的答複後,便顧左右而其他,說起了大瑤軍隊。
那二皇子隻覺他在推脫搪塞,亦或者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皇宮之變的隐情,便冷了語氣道:“必是大瑤軍隊裡有人貪圖錢财,将那些女子送去貴人府中,也?好讓那貴人豢養些私兵。”
黎恒一驚,用?大瑤軍隊的女子來充當死士,如此肆無忌憚又荒誕野逆的事,怕是隻有三皇女有膽子做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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