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東院。
東院主屋正廳坐着個相貌明豔的婦人,臉上雖有些歲月痕迹,卻不掩其風華,更因多年掌權而使得威嚴頗重,叫人不敢冒犯。
她左邊的座椅上坐着個身量頗高的男人,身上渾厚的氣勢掩蓋住英俊的相貌,令人一見便隻留下不可直視、不可得罪的印象。
此二人便是甯康郡主和威武候。
堂下跪着一人,正平靜地陳述荊州之行的前因後果,“……世子再遇故人,為其付出甚多,最後仍被背叛,心碎神傷,險些命喪黃泉。”
威武候猛拍桌子:“陸氏賊子,欺人太甚!那賊子呢?可千刀萬剮了?”
堂下人:“被世子帶走,就、就藏在西院。”
“藏起來?做甚?”威武候皺眉。
堂下人詢問:“您是要粗俗直白的說法,還是文雅隐晦地暗示?”
“啰裡啰嗦做什麼?左不過是那賊子被五馬分屍挫骨揚灰,老夫行軍打仗見得少了?和我說事,委婉個屁!”威武候大咧咧,餘光一瞅老妻,連忙換了語氣:“郡主是斯文人,才情過人,聽不得血了嘩啦的污糟事,你文雅點。”
堂下人:“洛浦乍陽新燕爾,巫山行雨左風懷。願言捧繡被,來就越人宿。”
威武候并非目不識丁的武夫,但确實不太愛舞文弄墨,若是聖人之言還能明白,這些淫詞浪句卻是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他下意識向郡主尋求答案,卻隻見閉上眼睛的老妻。
郡主睜開眼:“罷了,亭兒開心便成。”
她有一腔憂慮,沒表現出來。
威武候仍是雲裡霧裡,聞言點頭,頗為贊同。
本以為到此便是結語,不料堂下人一臉不知該說不該說的猶豫,叫郡主看出來,當即冷臉:“還有話藏着沒說?事關世子,你當知無不言!”
堂下人一咬牙說道:“我曾聽到世孫親昵地喊陸延陵為父親,當時世子就在旁邊看着,并無任何阻攔之舉,似乎樂見其成。”
威武候:“陸延陵不是亭兒的仇人?怎麼還讓自己兒子認賊作父?”
郡主臉色不好看,直直盯着堂下人的眼,語氣極為沉重:“亭兒重情,男人都對少年一段情戀戀不忘,尤其愛而不得,待年長些,有了機會,便不擇手段非要得到,你說是不是?”
堂下人聰明,明白郡主話裡的深意與期盼,奈何人生不如意之事十居□□。他閉眼,視死如歸般說道:“屬下覺察到異常,仔細觀察過,世孫與陸延陵确實生得……十分相像。”
還在糾結淫詩浪詞的威武候啪一聲掰斷椅子扶手,目瞠口哆,一句話也說不出。
郡主更是怒極,抓起茶壺便摔下去:“放肆!”
堂下人伏地:“關乎世孫身世,屬下不敢有半句妄言!而且……世孫對陸延陵并不陌生,似乎早已知曉生身父親。”
“糊塗!”郡主怒喝。
趙慕黎不過三歲稚兒,如何知道生父?如何知道陸延陵?還不是趙亭做了綠毛王八、甘心替人養兒子,還叫孩子認親父?
“趙亭行事怎如此混賬?”威武候氣得連名帶姓地喚,一想起心肝似的寶貝孫孫,竟是替别人養孩子,那人還是兒子的仇人,就氣得抽出長刀想直奔西院去砍人,沖到了門口,蓦地轉身,語氣怪異道:“郡主,你說亭兒為何替他那冤家師兄養兒子?”
郡主頭痛不已,懶得回答。
威武候已經懂了,更生氣,“趙亭在哪?”揮舞着長刀,連親生兒子也要打一遍的架勢。
“給我回來!”郡主拍桌:“胡鬧什麼?亭兒從前不在我們身邊,被人胡亂養大、又被人暗害多年,沒見過什麼人,指不定怎麼被哄騙!你怪他做什麼?!要怪也怪那陸延陵,口腹蜜劍,竟然不顧男子之尊,為了苟活,連雌伏這等事也做得來!”
威武候讷讷,可是怒火掩不住:“不然我現在去殺了姓陸的?”
郡主歎氣,沉思片刻:“黎兒……把趙慕黎抱過來。”而後揮退堂下人。
趙慕黎在午睡,二人到底心疼孫孫,便親自到他屋裡去瞧,仔細端詳。
“這麼一看,臉、鼻子、嘴,都不像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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