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得團團轉,跟蹤你的小遊跑來告訴我,你在巷子裡遇到事了,他隻看到黑壓壓一大片人堵住了你們,他吓得立刻跑來給我回禀。”李彥端起涼了的茶水一口氣喝了,又說,“我以為你們遇到了危險,那臭小子抛下你自己跑了,我趕緊買了一身夜行衣來救你。急死我了!”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我剛才在外面聽到了溫玲玲的哭鬧聲,我這才貿然地翻了進來。”他手放在嘴邊遮住口型,對着茶珠擡了擡眉。
茶珠搖了搖頭,“溫玲玲又惹了事。”
“臭小子那邊呢?不用管了嗎?”
“暫時不管了,等他回京再說。”
李彥癟了癟嘴,從懷裡掏出一個涼透了的燒餅吃了起來,他忙了一整天終于可以坐下吃口東西,“可惜。”
茶珠也覺得十分可惜,之後那些布置全數作廢,枉費心血了,“這幾天沒事了,你去歇息吧。”
他盯着劍拔弩張的年姑姑與溫玲玲,極小聲地說:“這怎麼行,有熱鬧看我哪裡睡得着。”
茶珠掃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李彥是劉管事的侄子,過往在王府中他經常來偏院幫管事傳令。他風趣幽默又直率,和誰都能說上幾句,他也幫姐妹們把得的賞賜或做的繡品、畫的山水圖拿出去賣,又把變賣的散碎銀子拿去幫大家購買珠花、镯子、耳铛、話本等物。
因為茶珠不找他買東西,他逐漸就對茶珠産生了興趣,他想看看埋頭苦練琴曲的她會不會經不住辛苦懈怠下來,或是什麼時候她能闖禍挨一頓闆子,他年複一年地觀察她,最後他敗下陣來,她心中有非要練成曲藝一絕的頑固念頭,不似其他女子或多或少心有雜念。
他在多年的觀察中養成了一有機會就偷偷打量她的習慣。他發現她哪裡都好,美麗,刻苦鑽研,對闖禍的溫玲玲也想盡辦法地援護,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他隻要能夠一直在她身邊幫襯她就好。
某次他在打賭輸給茶珠之後,按照賭約尊稱她一聲姐姐,但茶珠是偏院十位女子中年紀最小的一位,他叫茶珠“珠姐”之後,其他妹妹們不服,他便也隻好一一叫姐。
他一邊吃燒餅一邊仔細地打量在牆角躬身低泣的溫玲玲,他棋子一樣深黑的眼珠子不安地晃了晃,“我去,玲姐,你都有身孕了!小弟也有機會能喝上姐姐們孩子的一杯滿月酒,吾心甚慰啊。”
年姑姑睨了李彥一眼,她本就心煩了,聽到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聲音更煩,“你下去休息吧!”
婢子重新熬好了湯藥端上來,年姑姑讓人将溫玲玲按住,她親自往她嘴裡灌藥。
溫玲玲的嘴被強行掰開,她哭吼道:“你若把我的孩子除掉,我就是去死也不會幫你!王郎不要我了,我反正已經看淡生死了,你要不然讓我把孩子生下來,要不然就陪我一起去死吧!”
她不知道方孟信去哪裡了,但事到如今她還是願意維護他,年姑姑要報複便去報複那個窮秀才吧,千萬不要去尋方孟信的麻煩。
她又看向茶珠,桃花眼裡布滿猩紅的血絲,“茶珠,你說了要幫我卻不幫!我恨你!”
茶珠走過去擋在年姑姑與溫玲玲中間,她答應了溫玲玲要幫她,可她如何能幫?她猜測年姑姑如今實在是沒轍了,距離秋闱結束隻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以陸公子的脾性也許小小地慶祝一番便會沉下心來繼續準備春闱考試。
溫玲玲犯下大錯,但說到底是年姑姑監管不力的過錯。
若是郡王知道他培養了十一年餘、寄予厚望的溫玲玲已經是殘花敗柳,而且她一手毀了接近陸公子的良機,郡王必定會心病發作,到時他怒火滔天,年姑姑和溫玲玲的命恐怕會一起丢掉。
茶珠奪過年姑姑手中的藥碗,滾燙的湯藥灑在了她的手背上,她白皙的皮膚瞬間燙得通紅。
李彥從相熟的護衛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看到茶珠被燙着了,連忙撲上來奪過瓷碗,“珠姐,疼不疼,我去給你拿一點燙傷藥吧。”
“給我!”年姑姑氣得眉頭皺成“川”字,她一把推開茶珠,又伸手來奪李彥手裡的碗。
李彥把碗高高舉起,“砰”地一聲扔在地上砸個稀碎,在年姑姑的怒視中他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嬉皮笑臉地說:“這事還不好辦嗎?讓珠姐扮演溫玲玲接近陸公子,我扮演珠姐的窮秀才老爹。”
“我們兩個老搭檔了,你看那嚴世子不就被我們耍得團團轉嗎?一個天天讀書的書呆子,如何拿不下來?”他得意地對着茶珠挑了挑眉,“是不,珠姐。”
年姑姑實在不想理會李彥,他比茶珠大幾歲,根本不能和茶珠扮演父女不說,他大字不識幾個,如何能裝作文人?她轉頭對着護衛呵斥道:“把李彥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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