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珠放下琵琶,今日的銀兩是賺夠了,她不如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她若是出去早了,英媽媽看她閑着,說不定又會讓千九去開啟二輪競價。
她走到矮桌旁,跪坐在軟墊上,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遞給他。
房中木幾上擺着水仙花,青枝銅爐裡梅花腦氣味清甜,美人姿容秀美,身段纖秾合度,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茶珠。”
“哦。”他說,“你剛也聽到我們的對話了。我聽說秀苑的姑娘都是解語花,你陪我聊聊吧。”
看來他是第一次來惜玉樓,聽到她的名字後也不知她不是解語的人,“公子請講。”
他幾杯悶酒喝下去,撐着頭悶悶道:“我二叔是族中的傳奇人物,我有幸在她手下做事,我其實很高興的你知道嗎?”
“嗯,我知道。”茶珠看他衣服的料子極好,房中燭光溫黃,絲絲金線似水流淌。
“我想在二叔面前掙表現,所以接了這單大生意,如今卻搞砸了,你說我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
茶珠看他約十七八歲年紀,皮膚白若羊脂玉,幾杯酒水下肚,臉上浮起駝紅,眼角也帶着一抹紅潤,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俏姑娘。
她點頭答道:“也許是吧。”
聽她如此說,他更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紅唇微撅,“是的,我沒考慮周全。如今還要賠償違約金,二叔會不會覺得我特别沒用?”
茶珠想京都那麼多家商鋪都是甯氏商會的,那點違約金恐怕他姑母還未放在心上,她對這位女扮男裝的甯二爺有些興趣,如果有機會想了解一下她的生平,“應該不會吧。”
“你說的很對,我畢竟是她親侄子,她不可能就這樣放棄我。”
茶珠微愣,她隻是附和他的話,哪裡有說什麼。于是她又添上一杯酒。
“你沒猜錯,她是對我很好,我闖了禍該去給她道歉。”他醉眼迷離地打了一個哈欠,手放在茶珠肩膀上拍了拍,“和你說說話心裡好受多了,下次我還來找你。”
說着他撐着矮桌站起來,雙腿彎曲并未站穩,一個踉跄摔在了軟墊上,他啊哦了幾聲就睡着了。
這也太不勝酒力了。茶珠從他身下扯出被壓着的裙擺,她打開門往外開了一眼,招手喚來千七、千八,“把他擡到床上,你們動作小心點。這人富不可擋,若是磕着碰着了,樓裡可賠不起。”
千七、千八把他擡到軟煙羅後的暖榻上,又輕手輕腳地替他脫掉鞋襪。
茶珠坐在矮桌旁,估算着再坐一會兒她就可以徑直回後院的平房休息了。
他躺在床上半眯着眼,隻看到面前人影搖晃,他伸手扯開了自己的領口,“姑娘,我自己脫吧,不用麻煩了。”
千七拿起錦被替他蓋上。
茶珠看了一眼桌上未動的碧玉糕,塞了一塊在嘴裡,聽着他含糊不清地感謝她照顧,她笑了笑,“沒事,舉手之勞。”
千八過來收拾酒水和餐盤,冷言道:“英媽媽讓姑娘晚上少吃甜點。”
她遺憾地歎氣,“糕點都沒動呢,多可惜啊。”
第14章第十四折見相好
茶珠又坐了一會兒,聽着周圍談笑的動靜都小了,她才緩緩地站起來,“公子,若是渴了餓了便叫一聲,門口有婢女候着。”
她抱着琵琶走出海棠間,往後院的住處走去。剛走出秀苑便在後花園的長廊上遇見了小翠,她把琵琶遞給小翠,“收着吧。”
小翠小心地抱着琵琶,布鞋踩得廊上的木闆輕響,“我今日一直在門口守着,沒見到姑娘說的拿珠钗的人。後面千九也來了,他和我一左一右地迎客,剛才門口沒人影了,我就回來了。”
茶珠點了點頭,從懷裡拿出碎銀子遞給她,“謝謝你,和千九分了吧。”嚴铮說了白日請她出樓彈曲,沒說晚上會來尋她,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回到房中後,她發現桌子上多了十幾本書,這些都是年姑姑買來讓她背誦的。她為了僞裝溫玲玲不露餡,隻有臨時抱佛腳了。
前院熱鬧的歌聲、絲竹聲萦繞在她的耳畔,等再晚一些樓裡也會安靜下來。她周圍住的都是清倌,她獨住一間房,其他人根據名氣,大約是二到八人住一間廂房。
茶珠挑燈夜讀,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個銅錢往天上抛,“他明天來嗎,有字的一面是來,沒字的一面就是不來。”
銅錢在空中翻了幾圈,“哐當”一聲掉在了桌子下面。她放下書,蹲在地上找了一會兒,又趴在地上往桌子下面看,這才看到銅錢掉在了木桌最裡側。
她伸手去掏銅錢,手剛要碰到它,房外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
“茶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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