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不知從哪家院裡飄來一股幽幽的桂花香氣。她遙望周圍的街道,又想了想來時的路,大概猜到這是在城東,而惜玉樓在京都的東南邊,走小半個時辰就能回去。
她越等越覺得落寞,孤身一人,在門口來回踱步,難免黯然神傷。
幹脆自己走回去吧,就當散心了。她挑着有燈籠照耀的大道走,亥時的梆子剛敲過,街上人煙稀少,打更的更夫坐在石墩子上與人閑聊。
她走了一會兒,看到兩個巡街的捕快,她便跟在二人身後走了兩條街,待他們往西走了,她又獨身一人繼續往南。
她今晚倒真應了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這句話。晚風吹起她的衣裙翻飛,她把頭上的步搖摘下來放在袖袋中,害怕被人劫财。
她失落又煩悶地“哎”“哼”了幾聲,又撿起街邊的石子猛地一下扔出去洩憤,不慎砸到了别人院子裡的狗,引來一陣狂吠。
走了半個時辰,黑夜雖讓她恐懼,但好在一路上平安無事。
她看着面前長街上耀眼的燈籠,惜玉樓就在眼前了。此刻有不少醉酒的貴客在惜玉樓門口徘徊,樓裡的婢女、龜公正在送客。她想到自己“抱病在身”,若是被相識的人看到就解釋不清了。
于是她拐進巷子裡,繞路去了後門。
今天白日逛街,晚上走路,對于平日裡甚少出門,出門便乘轎、坐馬車的她來說實在有點累了。她腰腿酸乏至極。
惜玉樓後門隻挂着一盞燈籠,那一團昏黃的光照着門闆上,街上昏黑不見五指。
她望着後門,低沉地歎了一聲:“我終于回來了。”她還差幾步就走到門邊,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她還來不及轉頭,腦後便挨了一棍,她“啊”聲未完,摔倒在地。
……
一盆冷水潑在茶珠的臉上,她打着哆嗦清醒過來,她察覺到自己坐在靠背木椅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
她略微掙紮了一下發現繩子捆得太緊,完全沒有掙脫的可能,周圍漆黑一片,面前的人看她醒了,輕哼了一聲。
今日竟然真的遇上綁匪了!
她驚慌失措了一瞬,面前女子的放下裝冷水的碗,又點燃了房中的燭火。
茶珠看清這人的臉後,迅速地冷靜了下來,她震驚地問:“芙若,你想幹什麼?”
茶珠環視了一圈,這裡不知是誰家的卧房,房中擺設陳舊,牆上挂着山水畫卷,桌上堆着四書五經。
芙若翹着二郎腿坐在她面前,手裡拿着一把鋒利的小刀,她纖細的手腕不安地抖了抖,故作鎮定地說:“我聽說你收了一箱黃金。”
茶珠怔住了,“我什麼時候收了一箱黃金?”她掙了一下,“這又是哪兒傳出來的謠言?”
“别和我耍花樣,我親耳聽千九說的!”芙若柳眉微蹙,突然想到那時候茶珠确實不在惜玉樓,她跟着年姑姑出去了。
芙若這幾個月晚間伺候楊員外,白日裡和她的風流書生四處浪蕩,不曾想昨日被楊員外差人給抓着了。
她被楊員外綁回了惜玉樓,楊員外對着英媽媽破口大罵。
秦樓楚館也講究一個信義,包.養花魁本就比尋常過夜昂貴,他花了這麼多冤枉錢卻和一個分文未出的人同享芙若,如何能不生氣。
英媽媽賠了好些銀子才讓他不要将此事張揚出去。惜玉樓的花魁收了人銀子,卻還日日私會情郎,若是此事傳出去,對惜玉樓的名聲大有損害,會影響到惜玉樓的生意。
芙若已經過了鼎盛時期,少了一個對她沉迷頗深的楊員外,她很難再尋到願意花大價錢長期養着她的人了。
她不想流落到和普通紅倌一般一點朱唇萬人嘗,恰好聽到有貴客擡來了一箱黃金,于是便動了打劫茶珠的念頭。
英媽媽走後,她趕快聯系了她的相好,兩人在惜玉樓的後門守株待兔,竟然還真碰到了獨身歸來的茶珠。
“不管你和英媽媽的分成如何,她抽走那箱黃金的三成、四成,總歸你也能拿到大頭。你把你在樓裡這一年多存下來的積蓄全數給我,我就放了你,否則……”芙若裝出幾分狠色,拿着小刀揮舞起來。
茶珠眼眸微轉,擡眉問道:“你想和人私奔?想多備些銀子後半生用?”
她白了茶珠一眼,“與你無關。”
茶珠好言勸道:“我們的賣身契都在英媽媽手裡,你若和人私奔,她報官抓你回來,到時候她把你賣到窯子裡,你可吃不了那種苦頭。”
芙若憤怒地擡起手來,本想給茶珠一巴掌,但手舉起來又捏成拳頭放下,她低吼道:“我說了!我的事與你無關!”
茶珠語氣誠摯,“我是真心盼你好。”她曾聽英媽媽說過芙若愚不可及,她試着用花言巧語讓她放過她。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綜英美]提瓦特馬甲拯救世界 羽落羽生 騙了纨绔世子後 棄坑太多我被迫穿書/病嬌他不請自來+番外 輪轉之前 吾兄秦始皇,我隻想在大秦躺平 撿到一個病弱相公(女尊) 九九歸藏 給大哥抹腮紅 假千金是頂級豪門 七零之穿成反派妻子 死神來了GL 秦峰江曉晴 書房戰争:在平行線交彙愛 引君入羅帷 第一次做人 福星農女富甲一方 六零之殺豬匠的早逝閨女 隕落的大師兄 林家子的青雲路[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