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珠在房中度過了十日,這十日度日如年,寝食難安,比她以往經曆的任何一天都艱難。
晏景兮有時候會因為一些小事,例如她站在窗邊眺望遠方,他就突然被她甯靜惆怅的模樣刺.激到,像瘋了一樣地責問她,為什麼要抛棄他,看着遠方不說話是不是想要逃走。
每每發作之後,他又可憐兮兮地哀求她,甚至抱着她的雙腿,半跪在她的腳邊,讓她一定要原諒他的過錯,若是她不太搭理他,他臉色蒼白地在她腿邊痛苦哀嚎,惹得一衆奴婢也求茶姑娘不要與郡王置氣。
茶珠知道,他是裝的,他隻是借着這些瘋魔的模樣來讓她可憐他,或是借機對她發洩心中的不滿與怒火。每當他鬧脾氣之時,她便小心地應付,生怕一個不如意,他又仗着力氣比她大,對她行不軌之事。
茶珠在這些日子裡,有樣學樣,郡王平靜的時候,她便在床上埋頭悲傷地哭泣,隻問他這是在那裡,郡王不說,她就哭着不起,終于也打聽到了一些事情。
他們在西南邊境的源雨鎮裡,如今正在等人。
有一日,晏景兮去隔壁與劉管事議事,茶珠趴在牆邊偷聽,得知了不少事情。這才知道郡王想帶着她去西南邊境更西的城鎮生活,又隐約聽到了“勇武王”三個字,茶珠震驚不已,她未曾想郡王竟然與勇武王有勾結,她更加擔心郡王會使陰謀詭計,騙嚴世子過來,趁機将世子殺掉。
她心裡忐忑,疲于應付郡王,又時時為世子擔心,好在郡王沒有再對她做出過分的事,他信守承諾,夜間摟着她入睡之時,也不知道是在對她說,還是在說服自己,“去了那裡,我們便成親,成親之後我們再行夫妻之事。”
晏景兮在這十日裡,收到了派去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勇武王那邊傳給他的消息說修築了城鎮,但探子探查了一番之後,發現實際上勇武王不過是帶人在平原上建立了一個大一點的村莊。
但這村莊相對安全,有天險為阻,成國在西南屯的軍隊一直在山間打轉,士兵被勇武王派去的遊擊部隊屢屢打散,他們未能發現層層山巒後的平壤之地。
晏景兮想,去那邊生活,過得苦一些就苦一些罷。總之他有錢财,到時候再想辦法花錢讓生活過得舒适,古代聖賢到了貧窮之地,也是竭盡所能的開疆擴土,靠着才能和治理人民的本事建立城邦和國家。
他覺得自己不缺少才華,過些時日去了那邊,他花些心思好好地打理窮山僻壤和刁民,畢竟他手底下還有五百餘護衛和大批金銀,比起徒手開疆擴土的聖人,還是便利了許多。
此次逃離的行動,他決定得太快,不似他往日做事的風格,不穩定的因素太多,太過冒險,他老是心跳得厲害,所以他不斷地詢問劉管事,又派人出去多加打聽,他從許家那裡探聽到皇上認為在西南為了抓一個勇武王,久耗兵力,實在勞民傷财,有收兵的打算。
晏景兮又放心了少許,沒有軍隊的騷擾,他需要擔心的事少了一樁。
他又探聽到消息,嚴世子帶着一百位國公府的親衛去了西北,他心裡感到好笑,隻盼着嚴铮快些走進他設置好的陷阱。西北郡王府也不時傳來消息,他的替身在郡王府裡帶他行使職責,沒有西北的官員懷疑郡王的身份有假。
樁樁件件的消息都是朝向好的局面,他隻需安心等待約定的時間,勇武王來沅江渡口接他就可以了。
他存了一些謹慎的心思,并沒有将手下的護衛全部安排在那日上船,而是分出一半的人埋伏在兩岸。逆流而上的船隻行駛不會太快,護衛們沿着河畔,在崇山峻嶺裡跟随他。
如果河裡出現了危險,劉管事會及時向岸邊的人傳信,勇武王忌憚着岸邊的人,他在水裡就是對郡王動了歹意,勇武王也沒辦法全身而退。
但晏景兮又怕山高水遠,水路好行,護衛行山路難以趕上船隻,他日日多慮,心口的悶氣難消。
……
勇武王派人傳信,明日清晨便會到達沅江下遊渡口。晏景兮讓人收拾東西,向渡口趕去。
天空泛起魚肚白,一列馬車駛出了源雨鎮到了沅江邊上,晨霧彌漫山間,水汽帶着花草香氣撲面而來,沅江奔騰的水聲似虎嘯雷鳴。
晏景兮聽着水聲,暗歎一聲,如此湍急的水流,想要逆流而上實屬不易。
十幾艘船停靠在沅江的渡口,這是晏景兮手下提前備好的船隻。茶珠坐在晏景兮的身旁,她的頭上被罩了一個深灰色的帷帽,昨夜奴仆在庭院裡收拾整頓了一夜,她又隐約聽到了郡王與劉管事的交談,得知了他們即将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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