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事見郡王上了船,他擡腳走了兩步,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些年他派到勇武王身邊跟随他的人少說也有數十個,但今日跟随勇武王前來接見郡王的人,卻隻有兩個是他當年派去的,那麼剩下的十來人去了哪裡?
劉管事見那兩人站在另一艘船上,便去詢問這兩人,這兩個人對勇武王充滿了贊歎,但說到其餘十來人時,他們目光閃爍,隻說那些弟兄不方便前來,還在城鎮裡等郡王大駕光臨。
劉管事隐約覺得不對勁,這兩人也許是被勇武王策反了,而其他忠心于郡王的人,也許已經被勇武王殺死了。想到此處,劉管事不再搭理那兩人,匆匆地下了船,又往青雀船上跑,想将心中的猜測告知郡王。
那兩人對着青雀船這邊喊了一聲,勇武王的人阻擋在青雀船的甲闆前,不讓劉管事上船,他們拔出長刀,冷聲道:“郡王正與勇武王議事,你滾到後面的船去。”
晏景兮走進船裡,伫立在窗邊,恰好看到劉管事被他們攔在外面,他皺眉望向勇武王,又看了一眼勇武王身旁的四個護衛和自己的三十餘護衛,“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勇武王真有以一敵十之勇?”
郡王身邊的護衛紛紛拔出了刀劍,而勇武王卻渾不在意,他把背上背着的大刀放下來,手握着刀柄,不似郡王的緊張,他的胡子在風中微微飄蕩,他擡手輕撫胡須,聲音渾厚地說:“郡王對本王的恩情,本王一直牢記于心,逢年過節也會為郡王插上兩炷香火,保佑郡王長命百歲。但一山不容二虎,郡王去了本王的地盤,難道要仗着有恩于本王的事,在本王的地盤耀武揚威嗎?”
“本王隻是想在今日與郡王說個清楚,若郡王是來西南作客,那本王自然歡迎,隻要郡王将帶來的寶物都贈與本王,本王會将郡王奉為上賓。但如果郡王是想鸠占鵲巢,那這船若是沉了,郡王可就不如本王自在了。”
晏景兮“哦”了一聲,難怪勇武王隻帶着這麼幾個人上船,想必這些人都是泅水的好手,他們在這窄小的船廂裡發生打鬥,一時也要不了勇武王的命,但勇武王想必是提前做了手腳,他的人可以趁機将這船砸沉。
晏景兮想明白了之後,也動了現在就在這裡将勇武王殺掉的心思,他緩緩地坐在了凳子上,拿起桌上的酒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啧啧了幾聲,将酒倒在地上,“這酒在中原,狗都不喝,這就是勇武王用來接客的佳釀嗎?”
“我也早早地做好了準備,跟着我上船來的人,都是浪裡白條、百裡挑一的泅水好手。岸邊有兩百多人在陸續上船,還有兩百多人埋伏在岸邊的山林裡,繃直了長弓,隻待我一聲命下,便沖出來直取你的性命。”說着,晏景兮掀開了衣領的一角,他穿了金絲軟甲。
他掀開窗戶,望向淡白的晨霧,搖頭輕笑:“勇武王就是以一敵十,也耐不住千百支箭矢将你當成箭靶啊。”
茶珠未曾想到郡王和勇武王竟是狗咬狗的關系,如今這緊張的局面,她别說刺殺二人了,即使想要劃斷自己的繩子,繼而投身進江中,也會遭到阻攔。
她聽到了些微的聲音,似乎有馬蹄聲,有刀劍落在地上的聲音,有人摔在地上發出的輕微的砰砰聲,還有想要呻.吟求救,卻被人捂住了嘴發出的“嗚啊”之聲。
她不是習武之人尚且聽到了這樣的聲響,勇武王面色鐵青,他幾步躍了出去,站在船頭,對他安排在岸邊的人說:“暫緩行事,有變故。”
兩夥人劍拔弩張,被這突然出現的馬蹄聲給吓着了,聽這聲音,來人恐怕不下萬數。
勇武王對晏景兮恭敬地行了一禮,“郡王饒命,在下不過是想讨些好處,郡王部下能者如雲,在下心悅誠服,回到西南邊境,在下必奉上全部家當,郡王不用這樣急着對在下動手吧。”
晏景兮眉頭緊皺,他本來以為是勇武王在這附近安插了人手埋伏他,他安排的人與勇武王的人打起來了。不曾想勇武王比他還緊張局促,接連給他道歉,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也急着給護衛打眼色,讓他們趕快去附近查看究竟。
勇武王也意識到怡郡王神色不對勁,他不再與郡王廢話,走在晃動的船闆上,站在船頭往霧裡看去,山色被薄薄的晨霧遮擋,影影綽綽,周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
茶珠趁着郡王沒有來得及關注她,她掏出腰帶裡的瓷片,輕輕地劃破綁在手上的繩索,不時就将麻繩劃開了。
周圍的護衛也緊張地盯着兩岸的山脊,茶珠緩緩地向後退,想躲進一旁的船艙裡。
蓦地,一隻箭矢穿破了晨霧,似繃得筆直的黑蛇,一口咬向站在船頭的勇武王。箭矢借着晨霧的遮擋,飛到了勇武王的面前,他才堪堪側身退了小半步,他若不退,箭矢便直直地射進了他的喉嚨,他退了小半步,箭矢尖利的箭頭也劃破了他的喉頭,箭尖帶着他的鮮血釘在了船闆上,劍尾“嗡嗡”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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