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男生紛紛把濕透了的球衣背心一丢,在涼風習習的天裡明晃晃地光着膀子,生猛得仿佛要去打群架,“牛逼!”
“不醉不歸啊今兒,誰也甭先撤!”
譚霜屁颠屁颠地跟在霄逸後頭,特别崇拜,“大大,小的等下給你搓背!”
霄逸笑眯眯地又補了一句:“阿霜,等下收斂點,我怕你控制不住把人家攤子和服務員都吃沒了。”
周圍的男生瞬間開始哄笑。
譚霜笑得特别腼腆:“那我會盡量克制的嘛。”
在秋季傍晚聚衆撸串是北方大老爺們兒的浪漫。
三三兩兩地去沖澡,換衣服的換衣服,霄逸叫來保姆把老妹領了回去,今天聚的人有點多,他不放心帶着她那麼一個小丫頭。
一路人浩浩蕩蕩地出了門,打電話叫車,之後就互相推搡着進入到一條市中心商業街的小巷子深處。
一座城市的精髓往往很難在最繁華的地方顯現出來,越是珍貴的,藏得越深。這種地方乍看下去其實和譚霜家附近的景色沒什麼不同,不但淩亂而且嘈雜,然而這群土生土長的年輕人早已将這座城市最精華的一切摸透了,這裡,既是栖所,也是回憶。
位子是早就訂好的,露天燒烤攤經曆了城管的幾次打擊仍然健在,食客總是絡繹不絕。掃碼時代方便快捷,以前生意紅火時能閉着眼睛找錢的老闆現在也很佛了,他們看見他攤子前兩張明晃晃的二維碼,從前舉着錢排隊的人都舉起了手機,掃完就回位置坐着等,井然有序。
“想當初我小的時候,哪有現在這麼方便了?一下課就舉着鋼镚兒鑽小賣部,那會兒可真是争分奪秒,晚一分鐘,鞋都能給你擠掉。”
“你個少爺,還和我們這些貧民搶麼?”譚霜笑罵着錘了一下霄逸的胳膊。
“搶的就是那種感覺,咱們也算新時代的老一輩了。”霄逸感歎。
以前來這種地方吃飯的,多是中年人,烤串紮啤,嚼着毛豆痛飲。到現在卻是和他們一輩的年輕人越來越多,趕着這局勢烤攤旁邊也開起了酒吧,冷飲店之類的,專門吸引小朋友。
“看那。”霄逸摟着譚霜的肩指指離他們不遠的路口。
果真來了小朋友,而且不是一個,是一群,為首的看着年齡要大一些,頭發染成橘色,叉着腰,正和一群小兄弟們拽着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嚷:“還跑?揍他!”
譚霜:“……”
霄逸:“……”
染了頭的殺馬特一拳掃到那小孩臉上,旁邊響起刺耳的哄笑,霄逸皺着眉站起來,烤攤的老闆扯着破鑼嗓朝他們幾個喊:“要打上一邊去!去去去!”
旁邊吃飯的人很多,但是也沒人管,任那幾個毛頭小子繼續打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诶诶诶!你們幹嘛的!”霄逸氣沉丹田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幾個小屁孩的拳頭被中斷了,都很不滿,殺馬特雄赳赳氣昂昂地說:“有你媽□□屁事啊!”
“我操。”霄逸摸摸鼻子,“老譚,現在這小崽子們都這麼嚣張嗎?”
譚霜:“可能是時代不同了吧……”
五分鐘後,殺馬特蹲在地上扯着喉嚨哭:“你他媽給我等着——”
旁邊他的一群小弟瑟瑟發抖地圍在他後邊,眼睛不敢瞅面前的人。
霄逸袖子卷在胳膊肘,都氣笑了:“你們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不好好在家看喜羊羊,學什麼黑社會打群架呢?作業都寫完了嗎?”
殺馬特特别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把被打出來的鼻血吸了吸,“你們一群大人!臭不要臉,信不信我叫人——”
“來來來,你叫,你現在就叫,”霄逸從褲兜裡摸出手機塞給他,他一湊近,那男孩吓得眼皮直抽抽,差點當衆去世。“你還有多少小夥伴,全都叫出來,就說千禧路的燒烤攤有哥哥們教大家練散打。”
殺馬特的眼皮,到底還是翻了上去。
譚霜在一邊笑得腰子疼。
“行了,小屁孩也就是耍着玩玩。”他扭頭想去瞅瞅那倒黴挨打的孩子,看他還有氣兒沒有。
小孩一身衣服幾乎都要被這群孫子扯爛了,很快就要變成一堆破布。天這麼涼,他身上連件外套都沒有,譚霜把他弄起來,小孩很防備地瞪着他,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險些把譚霜給瞪暈了:“……”
别的不說,這麼大點的孩子,長的倒是不賴,和漫畫裡大眼睛的卡通人似的,一身的破衣服和亂蓬蓬的半長發也掩蓋不住他的美貌。
譚霜是個堅定的外貌協會會員,對于長得好看的,從來都很感興趣并且試圖搭讪,“小朋友,下次一個人出門要注意安全。不然被壞孩子盯上了,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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