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是從暑假前的那個夜晚發生的,與此同時,報複的念頭在心中滋生,盤旋着生長起來。
隻是,沒有任何人知道罷了。
蔡雯雯一動不動地站在校長辦公室,冷漠地看着自己姗姗來遲的母親一邊哭嚎一邊跟校長哀聲求着什麼。動手打傷她的另一個女孩也站在這裡,她的媽媽拉着她的手不斷地詢問,聲音也是哽咽得不成樣子。
記過?留校察看?或是直接開除?
随他們的便吧,反正自己不在乎。蔡雯雯手指在身後絞動着,完全置身于事外。
楊落說:“媽,對不起,是我當時吓着了沒控制住自己,不過她該打。”
“你打了人怎麼這麼有理!”蔡雯雯的母親失聲尖叫。
“阿姨,如果不是我的同學護着我,現在我的眼睛就已經瞎了,你以為我還能好好站在這麼?”
“我女兒不會做這種事!”
楊落的媽媽沖過來緊緊護住女兒,推開這個瘋狗一樣的人:“自己養的好閨女,自己知道什麼樣子!如果今天我的落落出了事,我要告的你們全家把牢底都坐穿!”
辦公室裡的人拉開她們,校長說:“另一個孩子現在還在醫院裡,監控錄像已經調出來了,蔡媽媽,你這女兒,真的不能在學校繼續呆下去了。如果這要真告到法庭,楊落說自己是正當防衛也一點不過分。”
他嚴肅地拍了一把桌子:“人命關天!如果真的是她被推到桌上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蔡母氣得發抖,揪住一邊的蔡雯雯就要一頓拳打腳踢:“真的是你……我是造了什麼孽,生出你這麼個——”
“那你後悔去吧,”蔡雯雯捂着臉,眼底沒有一點溫度,“你就應該早點把我掐死。”
我死了,你們也可以解脫了。
誰也不欠誰什麼,多好。
學校故意傷人事件發生之後,遲到了近四個月的治療終于提上日程,蔡雯雯被診斷為中度精神分裂,被勒令休學,拿到醫院檢驗結果的蔡母沉默了。蔡雯雯被迫接受心理疏導,然而她卻根本不想配合,仍然保持緘默,無論醫生問起什麼她都閉口不言。
醫生還在她的身上查出了不少的傷痕,平常衣服遮着根本看不到的地方,有不同程度的淤青、燙傷的傷口,甚至還有被刀切割出的痕迹。這些刀傷有些是她自己一點點劃上去的,她習慣自殘,受了委屈無處發洩的時候,沒人注意到的地方,那些刀片将白皙的皮膚劃得傷痕累累。
然而更多來自其他地方的傷,并不知道是怎樣弄上去的。醫生們懷疑過她精神壓力同樣大的母親,然而卻被母女倆一同否認了,再繼續追問,蔡雯雯便不再多說一個字。
她的防備心極重,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
蔡母破天荒地沒有再對她暴力相加:“你自己不想好,我也管不了你。你慶幸吧,沒有人去法院告你,你媽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攢下的人脈,這次能用的,都用上了。”
她鎖門去上班之前,還站在門口重重歎了一口氣:“我對你的義務已經盡到了。”
蔡雯雯被鎖在家裡沒多久,就被送到了病院裡繼續治療,她随身帶着的東西隻有兩樣:一個破舊的紅書包,還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U盤。
臨走那天,她把東西藏起來,去問母親要了最後一樣東西——家裡放置很久的筆記本電腦,理由是不想太過無聊,母親同意了。
蔡雯雯把這三樣東西每天帶在自己身邊,臉上挂着恬淡的微笑,眼裡透着癡迷。
再沒有什麼,能比窺探那個人的秘密更能讓她興奮了。
曲珦楠能感覺到譚霜從出了事之後,情緒就變得不太對勁。
七天的假期,他都寸步不離地陪着他呆在家裡,他哥問了幾次都被他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過去了。曲珦楠還記得回家那天,譚奶奶一看見譚霜的手,抱着孫子就哭的畫面,讓他心裡一陣陣鈍痛。
譚霜傷了右手,每天吃飯洗漱甚至上廁所都得讓他幫忙,這些倒是沒什麼。最令人崩潰的還是得定期去醫院換藥的時候,揭敷料就像在打遊擊,譚霜倒是不暈了,但是看着自己的傷口他發怵,曲珦楠每次都要把他送到醫生手裡,緊接着就要把滋了哇啦逃跑的這家夥再扛回去,還得小心着不碰到他的傷,累得要死。
譚霜被按的死死的,顫抖着叫喚:“好疼……”
曲珦楠心疼他,就在一邊哄:“再來兩三次就可以拆線了,堅持一下。”
譚霜這種時候就不再顧及什麼肉麻不肉麻,他害怕啊,害怕比自尊心受損更讓人崩潰,于是拼命地往他懷裡拱:“救命啊。”
他倆旁若無人地上演情深深雨蒙蒙,連醫生們都看不過去了,一個年輕小護士忍不住調侃了一下:“男子漢大丈夫的,怎麼這麼怕疼啊前兩天剛來拆線的那個孩子比你還小呢,人家都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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