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隻有十幾歲,卻也隐隐約約地知曉這幾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逛了一圈百度回來,曲珦楠覺得自己已經被堵得倒不過氣來了。
情況嚴重到了他之前所想象不到的程度。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會有自己所害怕的東西,有些人童年時期的陰影到成年之後也仍然記憶清晰,就像有的孩子小時候被野狗追着咬過,那麼他今後這漫長的一生也許都會對“狗”這類動物産生恐懼。譚霜受傷以後開始莫名害怕進衛生間,甚至洗澡都不願意讓自己關上門,這在之前是根本不會發生的事。一定有什麼東西,是和他受傷、害怕封閉的衛生間這些事結合起來,給他造成心理壓力的□□。
想到受傷,傷口……不,也許不止是疼痛和傷口讓他恐懼,血液也有可能嗎……
曲珦楠發散思維,他想到了很多很多,浮于表面的,細枝末節的,但凡他了解的,能回憶到的,都充分地連在一起。
該怎麼和譚霜說?
身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專注于看手機的曲珦楠壓根兒沒注意到,就在自己的身後,卧室的門早已打開,頂着一張慘白的面孔赤腳站在他背後的少年雙眼失去了焦距,像一具站立的屍體。
本應是悄無聲息的注視,卻突然被他節奏漸快的呼吸聲打破了沉寂。
他察覺到動靜轉過頭去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副足以把自己吓得魂飛魄散的畫面。
心髒驟停是什麼感覺總算是體驗到了,曲珦楠才知道,原來在人極度恐懼的時候,是根本無法發出聲音來的。
手機摔在地上的聲音成了唯一清晰而短促的背景樂。
“……你在這坐着幹嘛?”
如果譚霜沒有歪着頭問出這麼一句,曲珦楠真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會不會在恐懼的支配下幹出什麼來。他簡直後怕得要死,恐懼轉化為憤怒,可緊接着就洩了氣似的變成了無奈的情緒。
……譚霜臉上的白是被月光打出來的吧?
……眼皮耷拉着也許是睡迷糊了的緣故?
睡了一半,起來發現自己身邊沒人了,連一點熱乎氣都沒有,譚霜本能地下地來想到外頭去找自己。曲珦楠隻好這麼想,他試着朝他張開了胳膊,這是個毫無意義的舉動,就像之前在羅梓彤家補課那天晚上,譚霜對着睡糊塗的自己所做的一樣。
哪怕眼眶酸熱得不成樣子,他也還是下意識地願意抱抱他。
譚霜眯着眼睛伸着胳膊湊過去,一點也不吝啬地給了他一個熊抱。
“……你抖得好厲害。”
“嗯……”
譚霜仰起臉來:“冷了麼?幹嘛在這思考人生啊。”
是冷的嗎?還是有什麼别的原因呢……曲珦楠不知道,他太亂了,他現在甚至後悔半夜手賤加了那個醫生的微信,腦子都在巨大的沖擊之下變得不會轉了。
譚霜還是習慣性地把腦袋貼在他肩窩,“給你暖和暖和。”
曲珦楠沉默着把他摟緊。
倆人就維持着這個姿勢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譚霜再度開口說話。
“我啊,突然想到之前從網上看到過的一個故事。”
譚霜自顧自地往下說:“從前有一個男人,他特别孤獨,沒有人願意和他說話,也沒有人在意他,孤獨讓他整個人變得異常極端。有一天他撿了一條小狗,把它一點一點養大了,無論做什麼都把小狗帶在身邊,小狗也成了他唯一的傾訴對象。”
“小狗很愛他,雖然它無法說話,但是它已經把這個給過它恩情的人當做自己的依靠了,對主人忠心耿耿。”
“日子久了,男人還是無法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裡,他依然很孤獨,除了小狗他沒有别的朋友了。他一天天堕落下去,甚至變得心理扭曲,做盡了殘忍的事來發洩自己,他的病越來越嚴重,直到有一天他把目标對準了他的狗。”
曲珦楠面無表情地聽着他繼續說下去:
“他磨尖了刀,然後喚他的狗過來,狗聽見主人叫自己,沒有一點防備地搖着尾巴湊過去,男人手起刀落,刀尖一下紮進它的脖子裡,狗哀叫一聲本能地逃走了。男人看着刀尖上的血,畢竟是有感情的,不過開始那陣不落忍的情緒很快被血液刺激得抛在了腦後,然後,他笑着,又一次把狗叫了回來。”
“狗顫顫巍巍地再次沖他走過去,很快又被他紮了幾刀,接着,逃開,哀叫。男人還不停手,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每一次,他都使出力氣把刀紮下去,每一次,他笑着叫狗的名字,狗還是會踉踉跄跄地回到他面前。”
“直到最後一次它湊過去,終于被男人殺死了,倒在血泊裡。”
譚霜歎了口氣,“故事到這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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