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丫頭不堪受辱,更不願讓窮小子蒙羞,糟人恥笑,隻好先行一步,到黃泉路上等他,并在信的末尾告訴他,如若有緣,來世再見。”
故事講到這裡,周遭幾人全部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直到一陣風吹開厚重的雲層,将天空撕開一道口子,令陽光重新投射下來。
老太太這才出了口氣,而後用她那喑啞到有些剌耳朵的嗓音繼續道:“紅事變白事,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當時滿座的賓客全都因為這一變故呆住了。窮小子也失魂落魄的仿佛被人吸幹了魂。當時的場面,當時的心情,幾乎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但是事情還沒有結束。”
那天晚上,窮小子将最後一個賓客打發走後,忽然有一夥官差擡來了一具屍體。那是具女屍,胸口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屍體的主人他也認識,正是當年無數次對他無情打罵,讓他容顔掃地,差一點就成為他嶽母的宋丫頭的娘親。
那夥官差什麼也沒說,放下屍體匆忙離開。窮小子檢查屍體時,在屍體的懷中發現了一包包裹嚴實的銀子,包銀子的布在當地除了馬綏,沒有任何人用得起。
“那之後,窮小子四處打聽,總算了解到嶽母的死因。原來那日宋丫頭的娘親得知女兒死訊,精神已經大受打擊,之後又看到了那封遺書,當即發瘋的跑去太爺府上大鬧,非要馬綏去給自己女兒償命。兩人争執間,馬綏失手錯殺,緻使宋丫頭的娘親當場斃命。”
“馬綏不願聲張,更擔心事情鬧大捅到他老子那裡,于是連夜讓人歸還了屍體,又奉上紋銀數兩,想要當個封口費,盼望窮小子能夠大發慈悲,放過自己。但是——”
“新仇舊恨,他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的。”展昭接口道。
再之後的事情,已經沒了繼續講的必要。
那個老太太口中的窮小子,也就是現在的馮錦年,不顧一切的将馬綏告到了知府那裡,知府親自坐鎮審問這起案子,最終判了馬綏死刑。
這件事,随便抓過一個當地人,都能說得出來。
從老太太那裡告辭離開後,天空又陰了下來。
柳青一邊走,一邊問道:“照這麼來看,那個狗官還是個好人?姓馬的死在他的手中,也是罪有應得。”
展昭看了他一眼,笑着搖搖頭。
柳青:“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
展昭隻是笑,笑的柳青一陣發毛。
柳青不自覺的朝白玉堂身旁靠了靠,手臂搭上他的肩:“五兄,你看看他!莫不是案子破不成,人瘋了!”
白玉堂不動聲色的将自己的肩從他的手臂下挪走,道:“他是在笑話你笨。”
“我怎麼笨了!”柳青跳腳,“方才那老太太說的,不就是這個意思!?”
展昭頓時笑的更大聲了。
白玉堂瞥了他一眼,知他是成心,也不戳破。他問柳青:“方才那老太太與我們非親非故,為何要同我們講那些?”
柳青理所當然道:“因為我們是‘宋家的遠方親戚’啊!”
白玉堂又問:“有何憑證?”
“憑證?”柳青呆了呆,低頭看看自己的破衣服,“……好像是沒有任何憑證。”
“無事獻殷勤。”白玉堂道,“沒有人會那麼好心。”
“這是其一。”展昭此時總算笑夠了,接着白玉堂的話道,“還有其二——這老太太,你們看着像是多大歲數的?”
柳青回憶了一下對方的老臉,渾濁的雙眼,走路的蹒跚以及說話的腔調:“怎麼……也得有個八十來歲吧?”
展昭問道:“你的祖母,今年高壽?”
柳青道:“倘若活着,今年也該七十有六了。”
展昭又問:“那她老人家當初記事可還明白?”
“記事?”柳青費力回想,“好像時而明白,時而糊……”
他話沒說完,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覺得剛剛的老太太記事兒太清晰了?”
“第一,這件事并非發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展昭伸出一根手指來,“作為一個普通的鄰居,充其量她也不過是個旁觀者,這件事又已經過去多年,如何會對那麼多細節記得那樣清晰?”
柳青摸着下巴點點頭:“有道理。那第二呢?”
“第二,”白玉堂接話道,“當年的馮錦年如今已經做了官,這件事大家都知道,既然知道,那也應該清楚不該随便妄議吃皇糧的人,不然很有可能招惹殺身之禍——可方才的老太太毫無懼色,甚至發現我們後主動前來搭茬,實在不太像是普通百姓所為。”
他說到這裡,偏頭一看展昭。
展昭也剛好在看他。
“看來又想到一起去了。”展昭對他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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