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今天有大事要做,粉紅色可壓不住場!”
章淩梳洗以後,特别換上一套黛青色襦裙,還讓小翠把自己的發髻梳的簡潔些,發髻位置更高一些。
章淩看看銅鏡中的自己,整個人十分精神,氣質幹練成熟,也頗為滿意,才好出門。
走到錢莊,章淩看到大廳已經整齊的碼着三十個大箱子,箱門大大打開,裡面放着一排排整整齊齊的白銀,很是顯眼。旁邊還站着十幾個彪形大漢看守着銀子。
今天的錢莊也格外熱鬧,儲錢的人都已經排起了長龍,裡裡外外忙成一團,章淩走進來隻喚來謝韫交代一番,沒有打擾其他人。
除了存銀子的人,明顯也有許多夥計模樣的人在大廳坐着,隻是四處觀望,沒有走動。謝韫低頭提醒,說這些都是城裡各家商戶夫人府上的夥計,章淩了然。不過他們并沒有注意到一邊角落隐身站着的九王爺的随從卓越。
章淩笑笑,在旁邊找張靠門的椅子坐下,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茶。
“劉夫人到!”沒一會兒就聽到門口的謝韫高聲喊道,章淩趕緊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向門口走去。
這時劉夫人已經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她依然穿着玲珑制衣今年最時興的雙面繡旗袍,暗紅色鑲珍珠的盤扣長群,包裹着她的身材,顯出婀娜身段,正是少婦熟女最美的季節,走動間的風韻十足。身上佩戴的珠寶首飾都是自家最好的,水滴玉镯陽光照射下透着水光,質量一看就非常好,頭面和頸間首飾也能看出來,十分大氣。
看來她今天是有備而來,随行有三輛馬車和十幾個仆從,一走進來就把大廳填的滿滿的。
章淩快速上前牽住劉夫人的手,一邊往裡迎,一邊說:“劉夫人,您今天這旗袍可真是太美了,暗紅色襯得您膚色粉白,簡直二八少女都不如您。”劉夫人臉一紅,由着章淩牽了進來。
才進來,險些被銀子晃了眼,細眼一看,起碼有三十幾箱,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劉夫人感覺今日章記錢莊格外多人,儲錢櫃面已經排起了長龍,人人提着一個小小的錢箱,場面頗為壯觀,倒是和前些日子的冷清完全不同。
劉夫人沒來得及說話,章淩就喊了,“謝韫,去給劉夫人沏上一壺父親之前帶回來的廬山雲霧”
“劉夫人,您坐”章淩沒有把劉夫人引進去貴客室,而是讓她直接坐在了前廳的會客廳中央,二人周邊跟着不少随從,引得廳裡的儲戶紛紛探頭來看。
“劉夫人,家父病倒前,常與我說起您,說您是一女中豪傑,于生意場上絲毫不遜色于男子,也是您的一路支持,讓咱們的章記錢莊越來越好,之前一直想找機會見識一下這樣的奇女子,今天終于得見,卻不想您不僅做生意了得,還如此貌美,果真是美貌與智慧并存,讓我着實欽佩。”
不都說章家做主的大小姐是個沒有本事,隻靠父親的草包嗎?這一番話說出來面面俱到,讓人聽着頗為舒心呀。
“章老闆和我确實是老交情了,這些年我也一貫相信章記錢莊,所以把我大部分的嫁妝銀子都放在了章記,但是章老闆這一病倒,我聽說章記現在是岌岌可危,交情是交情,銀子是銀子,我還是得讓銀子待在安全的地方。”盡管對這章小姐印象不錯,但是劉夫人還是沒有改變要提走銀子的态度。
“那當然,劉夫人,您的想法我非常理解,所以昨天聽說了您的決定,我已經連夜備妥了銀子,您看,這一箱二萬兩,三十箱,合計六十萬兩我早已經備妥。”
确實如此,劉夫人近來聽到一些風言風語,還有一些擔心自己提着一大筆銀子會遇上阻礙,故而沒有說全部,隻說是大部分,沒想到他們倒是直接把自己的所有資金都準備好了。心裡頓時安定不少。
章淩向謝韫示意一下,謝韫把早已經備好的賬冊遞過來。
“您在章記有五十萬兩銀子,今年初到期一次,剛剛續繳了管理費,續存了五年,咱們也早有約定,如若提前支取,隻退本金,不退管理費,這樣您可能就損失了二千兩管理費。”
章淩直接把賬本遞了過去,劉夫人細細一算發現竟然合計虧損了二千餘兩。頓時有些猶豫。
章淩注意到她的微怔,趁熱打鐵到,“劉夫人,銀子我早已備好。您今天就可以拿走。但是這個虧損确實不小,我知道,您并非要急用這些銀子,不過是聽到一些不實的言論,才會有一些擔憂。其實耳聽不如眼見,如果章記不行了,為何還有這麼多儲戶呢,大家都不傻,不會把錢存進一家不行的錢莊。再說了,章記這麼些年,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些小問題,不至于傷筋動骨。您可以細細看看章記真的是有問題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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