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雪驚奇地盯着和她一般高的鬼豪,雖然她是個唯物主義者,可是看到和死去的藤田志一樣的臉,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把他認定為記憶中的那個男孩。
“你不要傷害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夏目貴志拼命地捶着氣牆喊道。
“别擔心,他暫時不會傷害她。”相田凜子拍了拍夏目貴志安慰道,“如果山川女士有危險的話,我會第一個把鬼豪給制伏的。”
“還有我呢,夏目!”貓咪老師跳上夏目貴志的肩膀,用肉肉的貓爪子拍拍他的腦袋,“先看看情況吧。”
“對,而且,鬼豪的真正心結是她才對吧。”相田凜子看着鬼豪此時含淚的雙眼,若有所思地說。
夏目貴志放下雙手,握緊雙拳,緊張地盯着氣牆裡的兩人。
“小志,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山川雪激動地朝鬼豪走近幾步。
“我不是你的藤田志,我叫鬼豪。”鬼豪冷冷地盯着這個曾經棄他而去的女子,心中滿是辛酸。
“小志,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山川雪循循善誘地說着:“可是你看啊,你原來放棄的人生,我活出了自己的幸福啊!”
“哈哈,”
鬼豪苦笑道:“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嗎?已經回不去了。
我也是個躲在強者背後仗勢欺人的混蛋了。”他說着,拿着美工刀在自己的身體上胡亂劃着,“你看,我都不會痛了,我已經死了,但我還無賴地活着,我就是個怪物啊!”
“小志。”山川雪雙手捂住嘴,心疼地叫起來。
她不顧鬼豪的反抗,沖上前去搶過他的美工刀,搶奪中,鋒利的刀片劃破她的皮膚,鮮血順着手臂流下。
鬼豪呆呆地扔下美工刀,任山川雪抱住他痛哭流涕。
“小志……”她已然泣不成聲,“不管你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答應我,好好的。”
“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受苦受難了。”
“你,”鬼豪感受到山川雪溫暖的淚水滴落在他的胸前,“不恨我嗎?”
“如果不是因為和我做了朋友,你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山川雪眼淚汪汪地擡起頭,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無情的印記,可她那雙眼睛卻一如少年般清亮。
“我怎麼會恨你呢?“她輕輕撫摸着鬼豪的亂發,”你可是我的好朋友啊。
無論遇到了什麼,歡樂也好,災難也罷,我們一起承擔就沒有什麼可畏懼的不是嗎?”
“所以說,你當時的哭鬧不是恨我?”
“那不過是兒時的氣話啊!”
“呵呵,呵,呵呵呵。”鬼豪發瘋般地笑着,掙脫山川雪站起了身,他對着天空大喊起來:“那你告訴我,我現在變成這副模樣,是為了什麼啊!”
“小志。”山川雪嗚咽着,“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氣牆消失了,夏目貴志一行人立馬沖了進去。
鬼豪失神地呆立在原地,他看了眼跪坐在地上滿是淚水的山川雪,揪心得生疼。
“村上俊介,我要殺了你!”他的眼神中寫滿了殺意,讓見者不寒而栗。
山川雪猛地撲過來,抱住了鬼豪的大腿,“小志,我沒事的,真的,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要打破這個平靜的現在好嗎?”
她的抽泣讓他恢複了一些理智,他蹲下,讓視線與她平齊,“真的不需要嗎?他們都是禽獸啊!”
“真的。我隻要你原諒我那時候的不懂事就好了。”山川雪微笑着拂去鬼豪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淚水。
“小志,真的沒關系,都已經過去了。”她輕輕地在他的耳邊呢喃着,好像一個母親在唱着搖籃曲哄着她的嬰孩入睡。
鬼豪像是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一條條黑妖也從他的身體中脫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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