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峰雖生的粗莽,卻内裡心細謹慎道:“那可查出是何人告知方家,你們工坊連夜趕工?”
蘇欣止了笑,正經道:“這個我已派人查明,是我那日自學堂裝病回府,路上聽的兩個吃食攤上的大娘正在議論我們蘇府閑話,那混沌攤上有一外地男子,聽後便時常守在我們府外觀察,叫來往行人瞧見,隻說來尋親未果在此逗留,他應是看出工坊連着幾夜點燈趕工,恰逢方家大肆尋找,就将此事告知,不曉得為着添堵還是旁的什麼目的,派人再去尋此人已不見蹤影。”
王媛媛聽後撫了撫胸口道:“沒想到期間竟出如此差錯,當真駭人,幸而阿欣反應機警,險險逃過,以後再籌謀事宜,還需詳細部署,不能隻教一人承此風險。”
蘇欣笑着拉過王媛媛的手道:“沒事的媛媛,這不讓我白得一場熱鬧瞧,我開心得很呢。”
王媛媛有些自責,深覺自家未考慮周全,忽悠想起一事,問道:“那日我們從方家離開時,是否被人看見。”
蘇欣颔首道:“叫人看見了,是方毅,無事,他當時未出聲阻攔,現下就更不會說出此事。”
蘇欣端着酒走到窗邊,觀賞着湖上夜景,看到一艘船上有個熟悉的身影,轉身叫來王媛媛和李恒峰問道:“這是哪家的船?”
李恒峰探頭仔細辨認了一番道:“應是俞家和白家合租的船隻,我自來時瞧見過。”
蘇欣疑惑道:“俞家現今這麼落魄了麼,租條船還得與旁的合租,這白家又是哪家?”
李恒峰看罷,覺得無趣,往桌邊一坐道:“俞家老家主年邁體弱,門客漸稀,新任家主當不得事,文不成武不就,這些年愈發落魄,大不如從前。至于這白家家主原不過是花柳街前一地痞閑漢,偶得機緣小小發家,無需理會,這俞家怕是不知其底細,隻不知他們兩家如何糾纏到一塊去了。”
王媛媛看着蘇欣道:“阿欣,你瞧見誰了?”
蘇欣疑惑地說:“我看着像我家堂姐,不知她怎麼在俞家船上,她方回城沒幾日,應是沒幾個相熟的。”
王媛媛略一思索道:“你堂姐可是身着一套碧綠薄紗衣裳,席宴時坐于你身旁那位姑娘。”蘇欣點點頭确認,王媛媛回憶道:“我見她席上與俞家表姑娘劉思怡相談甚歡,應是劉姑娘邀她前去玩耍。”蘇欣隻覺自己好似沒去過中午的席面一般,問道:“是麼,我怎生沒瞧見?這劉姑娘又是誰,我怎麼突然孤陋寡聞。”
王媛媛捂嘴偷笑道:“你隻顧瞧那滿桌吃食,哪有餘力去關注旁人,至于那劉姑娘。”王媛媛略頓了頓,斟酌一番道:“那劉姑娘是懷生哥哥母親親舅姥爺的孫女,因劉姑娘父親在京城因貪墨被下大獄,親屬本該流放,可畢竟是花兒般的姑娘,去了那流放地便什麼都蹉跎了,所以花了大把銀子,拐着幾道親将他送來俞家,懷生哥哥的母親因着沒有女兒,對她很是疼愛,起先俞家還得勢時,都是專門請的教書先生上家中教習,現在不必當初,隻得把她和懷生哥哥的親弟俞懷柳送到咱們予蔭堂念書,你往常不願與那些個女眷應酬,不知曉也是常事。對了,你幼時落水那次,劉思怡也在場,你沒印象?”
蘇欣在腦中思索一番,搖頭道:“沒甚個印象,當時隻瞧見懷生哥哥的美色。”說罷昂着頭,很是驕傲。
“好生不要臉。”李恒峰扶額道,深覺蘇欣臉皮厚,招呼王媛媛上自己這邊,别叫這妮子傳染了,王媛媛不知所以的坐到李恒峰身邊,看看二人争鋒相對,輕笑出聲。
李恒峰想了想,看向蘇欣,将心底疑問問出:“你為何這般喜歡懷生哥?”大黑臉去了面上的戲谑,帶着少有的認真問道。
忽而一室靜默,蘇欣低着頭瞧手中的酒盞,輕輕一晃,蕩出一圈圈紋路,緩緩開口:“我自見他第一眼時,便覺得怎會有生的這麼好看的男孩,他把我從水中救出,我當時尚未喘勻氣,便見到這麼個谪仙一般的人兒,隻當是小命休矣去了天宮,後才曉得是個活人,我能不喜歡麼。這一喜歡竟這麼些年了,現下問我是為何,我能說我是見色起意麼,我不能,隻因他剃發出家做了僧人,我不敢用這心中的污濁去沾染絲毫。”
停頓了一刻,又道:“可他不是自願出家的,這麼多年,他的親人未曾有一個關心過他,俞家從沒看顧過他,對劉家孤女尚能扶助,而對懷生哥哥,竟任他在那寺廟中獨自面對清規戒律和深深廟宇。于家中他是一個外人,于這俗世中他是一個出塵的僧侶,來去終是孤身一人。所以,不知俞家有何内情,我不過心疼他這個人罷了,想讓他還俗,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去做他想做的事情。經年累月,我竟不知自己這是喜歡還是執念,他即救了我,我卻不能放他一人逐蕩于這塵世。”說罷将杯中清酒飲盡,心下煩躁,趴在窗邊向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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