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确定,就想讓她在身邊呆着呗,哪怕她一句話不說。”我大哥看着我,用一種懷疑的目光,“這種問題你問我?你愛烨晚,這事兒還用确定?整個公司都能看出來,你還不确定?”
我确定,但同時我又不敢确定,有時候自己并不知道未來的路要怎樣走,走多久,遇見了困難如何擊破,看見了麻煩如何繞過,我隻能帶上假面,把自己想象成巨人,對一切有恃無恐。
碩珍哥和木木打的火熱,木木住在烨晚以前的公寓,有時會直接穿烨晚的衣服來,恍惚之中我總以為她回到了公司,她要質問我,并且嘲笑我不是個男人。
終于有一次,我把木木認成了烨晚,我看着她的背影,叫她的名字,木木回過頭,一臉不屑。
“樸智旻,何必呢?”木木和烨晚不同,她敢愛敢恨,“未來肯定不是一帆風順,可是愛一天,就賺一天。”
我無力反駁,因為我隻膽小鬼,我和烨晚一樣都走不出自己心裡的沼澤,那裡多雨有充滿荊棘,想要逃出,定會一身傷痕,我怕受傷,卻也更害怕失去,害怕失去防彈所擁有的光輝,害怕好不容易完成的夢想就此消散,我是惡人,也是自私的人。
烨盛來找我是我意料之外的,我第一次見烨盛就是在醫院,烨晚性命垂危,烨盛卻拿他的血做起了交易,我隻知道烨晚是重組家庭,卻沒想到他的親生父親是這般摸樣。
他喝了酒,一口一個姑爺的叫我,我一開始沒應,他卻不以為然,向我說起了烨晚。
“她小時候老金家不待見我,我愛喝點酒,喝多了就容易迷糊,小子,不知道你懂不懂人生摯愛這個詞,我的摯愛,就是酒,她媽媽因為這事兒跟我鬧離婚,我把老金家砸了個稀巴爛,淨身出了戶。”
“烨晚這小丫頭因為我的原因不受老金家待見,金家那麼多兒女,她還是個外姓,在那裡活着,也真是不容易。”
“你也知道,老金家還有一個能折騰的,就是她那個舅舅,這些年也沒少惹事兒,烨晚能好好長大,她自己真的承受了太多了。”
我沒想到烨盛會跟我說這一番話,他像是個拾荒者,衣衫褴褛,身上還有很大的酒味兒,卻翹着二郎腿,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同我說話,他的行為和言語極其不搭,但他每說的一句話都讓我更心疼烨晚一分,更恨自己萬分。
“姑爺,我這人沒啥要求,誰要不讓我喝酒,誰就是我的仇人,我就弄死他。”
“但喝酒需要錢,你看,我姑娘長這麼大,值不值我後半生的酒錢了?”
我詫異與他态度的轉變,原來他是來賣女兒的,他所說的烨晚的過去他并沒有心疼半分,他也隻不過拿這些來激我,用一種我逃也逃不掉的姿态。
“我們已經分手了,請您回去吧。”我對他說,并且無視了他期盼的目光。
他對烨晚的無視,不值得我為他花一分錢。
“我女兒為你擋了一顆子彈,你說不要就不要,你老子我還沒同意呢。”
“烨先生,我再說一遍,烨晚已經和我沒有關系了。”
“好啊,樸愛豆,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了?反正烨晚從小到大也受過不少罵,不如我和媒體說說,他舅舅是個同性戀,他愛人是個愛豆,還有你們公司,棄職員危險與不顧,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怎麼樣?”
他用一副以把我抓得牢牢的眼神看着我,我心中其實怒火再燒,卻隻能向他服軟,他要牽扯的事情太多,金在中,美國,公司,還有烨晚。
我離開她隻是希望她不要在踏入這泥潭,可現在看來,緊緊離開,反而會讓事情更糟。
我給了烨盛錢,并承諾,他想喝酒,随時都可以來找我。
假面的日子過夠了,就應該直面人生。這句話是玧其哥教我的,他一向鏡頭外鏡頭裡毫無差異,不會為了取悅誰就佯裝開心,粉絲們卻也更喜歡他這種真,他心安理得的摘下假面,粉絲們也會坦然的接受。
可我卻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哪一個才是摘下面具的我,都是我,卻都不是我。
而讓我勇敢面對自己的唯一辦法,就是正視烨晚,也是在我确定要這樣做的時候,烨晚來了電話。
她似乎在故作淡定,呼吸淺淺的對我說,我想你。
爆炸聲響起的時候她尖叫着,我渾身汗毛豎起,終于明白大家為什麼都在對我說讓我抓住烨晚了,因為失去她,我可能一生都會如同行屍走肉。
好在在天台,我們相擁,在工作室,我們得到彼此,我發誓,這一輩子,我樸智旻,都不會離開烨晚,哪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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