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非常斯文地擺了擺手,「哪裡。我喜歡的女人,他打算娶她作小老婆,而那女人也說不定會同意。唉!」守根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唉,你不知道,我一開始也不是多喜歡那小花椒,可時間長了,也不知怎麼的,一天不見就想,兩天不見就……喂,這話應該我來說吧?」「天冷,兄弟,早點睡吧,有什麼話等三刀明天回來你慢慢跟他說好了。」說著,守根打了個哈欠,往鋪好的乾草堆爬去。「哦,對了,麻煩你給那個火堆添點柴,别讓它滅了。謝了,兄弟。」守根爬到乾草堆上倒頭就睡。怪人看著說睡就睡的何守根,一時說不出話來。最後也不知想到什麼,恨恨地一跺腳,添好柴禾,鑽出山洞走了。朦胧中,守根看到自己站在兩個纏成一堆的男女面前,冷冷地看著他們。那個男人擡起頭,一邊律動一邊對他笑:「哥,你來了。你在那兒坐坐,等我一會兒。」守根看到兩人身邊有一堆衣服,衣服中露出了一把刀柄。看看正在瘋狂的男人,再看看那嬌喘籲籲的女人,守根走上前一把抽出那把大刀。刀,很鋒利。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向男人的脖頸砍去!刀砍在男人脖子上的感覺非常生動,血噴灑在臉上的感覺那麼真實,然後他看到一個身穿鳳冠霞帔的女人沖了進來,抱著男人的屍首嚎啕大哭。守根望望她,再望望手上染上鮮血的大刀,突然瘋狂大笑。我做的這是什麼夢啊!守根被夢驚醒,對著空氣大罵了一聲。三刀如約歸來時,守根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問。當三刀笑著把懷中熱呼呼的吃食遞給他時,一絲淡淡的脂粉香從三刀身上飄出,守根伸出的手頓了頓。「走吧,一邊走一邊吃,我想早點趕到抛屍坑看看。」「好。昨晚睡得好嗎?我看你眼睛好像有點腫。」問話的三刀似乎也沒怎麼睡好,眼睛裡泛著紅絲。「沒什麼,昨晚想我弟的事沒怎麼睡。」「你要累了,等會兒路上我背你走。」「……多謝。」抛屍坑并不是一個坑,而是一個小山谷。這個山谷說來奇怪,周圍山上都林木蔥郁,唯獨這兒卻是寸草不生。這個谷,林場的人隻要知道這裡,沒有人願意靠近這裡一步。久而久之,從這個山谷往後的一片山林也沒什麼人願意來了。越往抛屍坑的方向走,三刀越沉默。在到達地點後,他隻說了兩個字:「到了。」守根停住腳步,看著前方人影小聲問道:「這兒怎麼還有人看著?」三刀盯著不遠處的山林,眼神晦暗不明。「三刀?」「走,我們過去。」過去?喂!看三刀坦坦蕩蕩地走了過去,守根不明所以隻好跟上。看守山谷的是一個非常高非常瘦老頭,瘦得就像一架包了皮的骷髅。老人一看到三刀就問了一句:「酒呢?」「你不喝酒會死啊!」三刀極為不耐煩地扔出一句。守根瞅瞅兩人。老頭像根本沒看見守根。「來幹什麼的?」老頭坐在茅屋外面的岩石上,脫下鞋子敲敲鞋底問。「來看看最近這裡又死了什麼人。」三刀很随意地在老頭對面的岩石上坐下。剛坐下沒多久,他又突然起身走進老人茅屋,再出來時手上多了個毛墊子。「喂!那是我用來焐腰的,你把它拿出來幹什麼?給我放回去!」三刀理都不理他,把毛墊子放到他剛才坐的岩石上,對守根道:「坐。狗毛的,暖和。」守根不好意思地看向老頭。老頭似乎此時才注意到守根,上下掃了他幾眼,古怪地笑:「啧,是不是平時操伐太多了,一臉痨病相。」守根立時黑了臉。不對,他是紅透了臉,但膚色黑,看不出來。「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你就一輩子孤家寡人的命。根子哥,别理他,你坐。」守根擡手就給他後腦勺一巴掌,「哪有你這麼跟老人家說話的!沒禮貌。快,把墊子還給人家。」「不要。」「你說什麼?」「我說不……還給他也行,除非你坐我身上。」守根擡腳就踹。「嘿嘿,我知道你是誰了。」老頭突然嘿嘿奸笑道。守根皺眉,他怎麼覺得這老人家笑起來不像個好人?「你就是那小子半夜不睡覺念著你名字搓自己老二的根子哥,是不是?」守根木掉。三刀暴吼一聲,沖上去就跟那老頭打了起來。等守根反應過來,他發現他白給那老人擔心了。兩人打得那麼熱火朝天,都是能在樹梢上飛來飛去的高手,而且那架勢一看就是老對手。守根任他們打,這次他也不客氣了,拿起那個狗毛墊子直接走進茅屋裡。等三刀哈哈大笑著沖進茅屋,發現他的根子哥正坐在那張狗毛墊子上,手裡還捧了一杯熱茶。「你小子還真不客氣!」随後進來的老頭叫。守根眉頭都沒擡,「我看爐子上正燒著水,想你們打完了肯定口渴,看桌上有茶壺茶杯還有茶葉,就洗了洗沖了一壺。請,不要客氣。」三刀聞言,立刻樂呵呵地走過去就拿了一杯,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小子,幫老夫倒一杯。」守根也沒介意,順手給他沖上一杯。對方年紀大得可以作他爺爺,跟位老人有什麼好鬥氣的。老頭眯起眼,捧起茶杯在主座上落坐。不錯,小子還知道敬老尊賢,曉得要把主位留給年紀大的人。「你叫何守根是吧?」老頭剛張口就聽三刀打斷他問道:「谷裡這兩天有沒有添新戶?」老頭白了他一眼,「有。你關心這個幹什麼?」「有幾個?」三刀不答反問。守根也緊張地盯著老頭看。「兩個,幹嘛?有你們認識的?」「這要看過才知道。」三刀催著老人帶他們去看屍體,守根拉住三刀落後一步,小聲問道:「這裡有沒有新的死人,他怎麼知道?」「他就負責看管這片。過了這個山谷就是舒家的後山,他要保證沒有人可以通過這個山谷到達舒家後山。凡是到這裡扔屍體的人,不管做得多隐秘,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但隻要對方沒有從這裡進後山的意思,他就不會多管。」「對面就是舒家後山?」「沒錯。」三刀表情難看,但天色已黑,提著氣死風燈的守根根本看不見三刀表情。「舒家怎麼會允許自己家後山裡出現一個抛屍坑?」三刀半晌沒說話。「這樣才不會有人敢到這山谷來啊。」老頭在前面回頭笑。「你不要廢話那麼多好不好!隻管帶我們去看屍體就行。」「三刀,你怎麼跟老人家說話這麼沖?」守根拉他。這老頭雖然不讨喜,但好歹年紀一大把了,何必跟他生氣。「嘿嘿,他啊,他在氣我當初讓他練九死,氣我讓他走了最難走的一條路。」啊!原來這老人竟是三刀的……「他不是我師父。」三刀猜出守根的想法,當即沒好氣地道:「那本九死神功也是他從死人身上翻出來的,他自己不敢練,就扔給我做實驗。那時我小,什麼都不懂,隻想變得強大,等練上了發現不對頭已經無法回頭了。」「那好歹你也是他養大的。」守根從三刀的話中猜測到。「哼!他養我?不如說這片山林養育了我。他呀,巴不得我死呢!」守根愣住。妙的是,老頭竟也沒有反駁。三刀……守根握住三刀是手。不為什麼,他隻是想,過去他應該對年幼的三刀更好點才是。三刀反握住他,緊緊的。我是不是對這流氓了解得太少了?守根忍不住反思。「到了,兩具屍體都在這裡。一具是三天前扔的,一具是兩天前剛扔下來的。」守根擡眼,立刻就被眼前的壯觀吓了一大跳。一排排、一座座的墓碑,密密麻麻排滿了整個山谷。墓碑群的最前面是一溜排的乾屍,約莫有十具之多。乾屍前則有兩具看起來還很新鮮的屍體。一看就是剛死不久的樣子。老頭見守根如此驚訝,不無得意道:「如何?我打理得不錯吧,這些死人都是我埋的,沒化成骨頭前就放在那兒,化成骨頭了我就給他埋進土裡。那兩具新鮮的,先讓風吹吹,等過兩天,我就把他們做成乾屍。這樣一來,這谷裡就不會有一股腐臭味,看起來也清爽的多。」老人說的輕松,守根聽來渾身起雞皮疙瘩。當時一看到這老人,他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原來這老頭還有這麼一個本領。「這是他的愛好,他喜歡死人,他覺得死人最美,怎麼樣讓人死時保留原有的樣子是他一生都在追求的目标。「他還喜歡給人刻碑,這裡所有的墓碑都是他親手刻的,上面記載了埋骨人的死期和樣貌特徵。他還喜歡搜刮死人的東西,不過他從來不會把死人的東西和他自己的放在一起。所以上面那個茅屋還能進人。」三刀陰森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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