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畢竟是商人,就算有心想幫守根,但該賺的他一分都不會少賺。「多謝吳老。」守根剛走出店外不遠,就聽身後有人叫他名字。「何守根?」守根聽聲音陌生,回頭一看。就在他回頭的一瞬間,腦後突然一痛,眼前一黑,身體倒了下去。一個年輕人伸出手臂恰恰接住守根,姿勢看起來就像在扶持腿腳不便的守根一樣。一輛馬車在他們身邊停下。「刀哥,刀哥!」正在城門口焦急等待的蘿蔔頭一看到來人立刻大叫著沖了上去。「什麽事?」三刀拉住馬缰。看蘿蔔頭的樣子似乎在這裡等了很久。「刀哥,小的總算找到你了!」「什麽事這麽急?舒家老頭死了?」三刀奇怪,嗤笑道。「不是,是那個何守根……」「何守根怎麽了?」三刀态度立變。「他、他出事了!」等守根醒來,弄清他身在何處、自己又是什麽狀況時,他甯願自己沒有醒來。「今有何守根,片山人氏,自願侍候來自城外的王家老爺等四位,任君肆玩,不論傷殘不得弄死,度夜資紋銀十兩……」耳中聽到自己名字,守根掙紮著想要爬起,周圍的人看他動了,一起往外讓開了一圈。就在自己家門口。身上很髒,衣不蔽體,褲子還套在身上,可腰帶他松開是,上身衣服被撕得不成話,一件髒兮兮的羊皮襖子很随便的地搭在身上。一張紙飄到他腿上,有人念完了又扔了回來。随著他身體移動,「啪嗒」,什麽東西落在冰凍的泥地上。周圍的喧嘩聲立刻大了一番。那是一個小包袱,包袱口子松開了,裡面露出白花花的銀子來。「那好像不止十兩。」有人眼尖。「哼,八成賞他的呗。你也不看看他那個樣子,弄成這樣,多給他些也應該嘛。」「不要臉……」「怎麽給人扔門口了?」「鬼知道。」「會不會是刀哥的仇家?」「有可能。刀哥不要他了嗎?否則他怎麽會找上别的男人?」「你當他真是刀哥的心肝寶貝啊?刀哥這麽多天都沒露面,你還不明白嗎?」「這麽說……」「給踢出來了呗!這不,城裡過不下去了,想要弄筆錢出城呢。」「啧,你看他身上,惡心死了!」呸,一口唾沫唾到守根旁邊。守根默不吭聲,努力坐起身,顫抖著已經凍得發僵的手勉強系上褲帶,系好棉襖。「咚,咚。」他敲響大門,現在他隻想走進這扇大門,隻想快點離開這些人的視線。門外的騷亂早就驚動了在屋裡的何家人,可這幾天變得害怕露面的他們直到聽到敲門聲才從屋中走出。打開大門的是何父。守根剛擡頭嘶啞地喊了聲「爹」。他爹看清是他,正準備低頭喝問,卻在看清周圍竟有一圈人圍觀後,當即「砰」的一聲竟當著兒子的面合上了大門。「他爹,外面是不是守根?他爹?」守根聽到他娘的聲音,不顧羞恥,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娘!」大門再次打開。「娘……」「根子!」何姚氏一見兒子慘狀,立刻尖叫一聲撲了上來。何夢濤看著門口衆人、再看看兒子,終是不忍,與妻子一起上前攙扶兒子。就在何父何母扶著兒子想要把他扶起攙進門内時。「咳!」有人拄著拐棍從人群走出。圍觀衆人一片嘩然,「裡長來了。」年約六十馀的老者分開衆人走上前來,從地上撿起那張紙。「事情我都聽人跟我說了。何守根,你身為何家長子,不知孝順父母、善待弟妹,卻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你、你作孽喲!」老者氣得直拿拐棍搗地,掃向守根的眼光充滿鄙視和不屑。「我……!」守根捏緊拳頭,寒冷、疼痛、氣憤,讓他渾身顫抖不停,旁人看來隻以為他做賊心虛心驚膽顫。而何父自從裡長出現,就放開了兒子。眼望裡長,面色發白,心中不住念叨:我何家的名聲,我何家的名聲……「夢濤啊,身為裡長,老夫不得不說一句:你教子無方啊!你養子至此,有何面目面對你何家列祖列宗?唉,有子如此,家門不幸啊。」裡長把手中紙張硬塞給何夢濤,道:「我們不是宗族,老夫亦無權約束你,但老夫身為一街裡長,須維護一方倫常。你……看著辦吧!」老者回身,看也不看守根拄棍而去。「好了,都不要再看了。都回家去,何家的事,何家自己會處理。」雖然裡長已經發話,但真正離去的人不多,除了住在同一條街上的人,還有路過的,慢慢聚集在周圍,看何家要如何處置這何家逆子。何夢濤展開那張紙,兩行字很快就看完了,可他像是突然不識字了一般,眼睛盯著紙張,手漸漸顫抖起來。「孽子……孽子啊!」「老爺?」中元、二娘侍妝、清韻聽到聲響也出來了。看到守根的慘狀皆倒吸一口涼氣。「他爹?」何姚氏不明白丈夫怎麽站在那兒不來扶自己的兒子。侍妝和中元走上前來。「都給我站住!」何夢濤突然大聲怒吼。何家人全部呆住。「你、你……這個孽子!」何夢濤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守根此時哪能禁得起這一掌,加上天氣寒冷皮膚脆弱,一巴掌打得他立時唇角破裂。何夢濤上前一把拉開妻子,轉身就往門裡走。「都給我進去!我何家沒這個人!」「老爺?」「他爹!」「爹?」守根不顧羞恥,擦擦唇角鮮血,伸手扒住門框,眼含乞求,低聲道:「爹,娘,求你們,先讓我進去。有什麽事我們回家說。」别把我這樣丢在外面……何夢濤回頭,手指著兒子,對妻子顫聲道:「你看看他!你睜大眼睛看看他!你看看你生的這個兒子都做了什麽事!」何姚氏看著兒子,不知所措。「爹,娘,求你們……先讓我進去。」守根扒著門框想站起來,但腿好疼。「守根出了什麽事?」三刀從馬上一躍而下。「刀、刀哥……」可憐的大頭少年被抓著衣領從地面提起,一口氣堵在喉嚨口,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三刀手一松。大頭少年咳了老半天,眼看他家刀大爺眉毛都快豎起來了,趕緊說道:「他前天出去,今天傍晚才回來。回來時身上衣服都撕爛了,身上也有傷痕,咳咳!」看著怒瞪著他的刀哥,大頭少年咽了口唾沫,心髒咚咚狂跳。「小的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被人扔在何家大門口,懷裡揣了三十兩銀子,還有一張自願書,聽人說上面寫了:他自願侍候幾位大爺,隻要不把他弄死就成,隻要付他銀子……」「你說什麽?!」大頭少年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刀哥刀哥,您老消消氣!您别對小的發火,小的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消息,好不容易才等到您。」少年連連揮手大叫,就怕他家刀大爺一個怒火就把他給斬了。「到底怎麽回事?」少年擦擦凍出的鼻涕,心有氣憤地道:「刀哥,您幫的評評理。本來您讓的守著那叫何守根的,我也守的好好的。前兩天,姓何的在路上給幾個城外的人圍著打,也是我告訴虎哥讓人來給他解圍。可是……」「你說他給人圍著打?」三刀的聲音出現異樣。可惜大頭少年沒聽出來,點點頭,完全不知道事情輕重地道:「是啊,也不知怎麽回事,他回城沒幾天城裡就傳遍了說他是個跟男人睡覺是的兔兒爺,還說他攀上了刀哥您。爺您不知道,姓何的這段時間在城裡都擡不起頭,他爹還給他施了家法,郎中都上門了。的「我本來想把這情況報給您,可是您又不在城裡,就讓上面轉告了。他們沒跟您說?」少年突然感到一陣明顯的寒意,瑟縮了一下,接著說道:「後來小的突然接到上面告知,說讓憨子接替我,我不敢違抗就……可是昨天我發現憨子竟然沒把何守根的情形往上報,問他,他說老大們都不在城裡,我覺得不妙,您又曾吩咐我,一旦姓何的有什麽事都要趕緊來告訴您。我找不到老大們,又找不到您,急得沒法。「還是賣魚的告訴我說您今天可能回來,我就趕到城門口來等您了。對了,賣魚的還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什麽将功折罪的。爺,事情就這樣,您看……」一陣風過,「刀哥?」少年轉回頭,剛剛還在身邊的男人不見了。「大……何守根,你身上有銀子,你走吧。」半晌沒有說話的何中元突然走到門邊開口道。「你說……什麽?」守根懷疑自己的耳朵。「我說你身上既然有銀兩,那就離開這裡吧。走得越遠越好。」「中元?」何姚氏滿眼不信地看向二子。「爹,娘!」守根悲叫,為什麽不讓我進去?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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