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哭又笑,手忙腳亂地安排着,容述和謝洛生安靜地看着他們,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容述低聲對謝洛生說:“出去走走?”
謝洛生道:“好。”
二人肩并肩,一道出了容公館,盛夏天,日頭大,二人卻絲毫未覺,隻覺得心頭火熱,牽着的手都忍不住攥緊了。
樹上蟬鳴喧嚣,他們沒有說話,掌心已經發了汗,仍不舍得分開。步出容公館的範圍,容述和謝洛生漸漸進入鬧市,整個滬城都似乎沸騰了,鞭炮聲,煙花呼嘯聲不絕于耳,街邊有人笑,有人哭,甚至有人在滿街的跑,嘴裡嚷着“赢了赢了”……
容述和謝洛生看着,空氣裡彌漫着煙花鞭炮的硝煙味,并不好聞,可二人卻從中嗅出了劫後餘生的喜悅和自由的味道。
謝洛生紅着眼睛,剛想笑,眼淚卻落了下來,容述深深地看着謝洛生,伸手将他抱入了懷中。
日本人正式投降那天,容公館上下都守着收音機,收音機有些舊了,是早些年的款式。這幾年日本人占着滬城,收音機也納入了管控,容家的這台收音機遲遲沒來得及更換。
謝洛生調了許久,才調着頻道,刺啦刺啦的電流聲裡,傳出日本天皇宣布投降的聲音,幾人雖聽不懂,卻聽得認真,一眼不眨,就連容述都坐得筆挺,兩隻手搭在膝上,有些緊張地摩挲着。
過了許久,聲音都停了,幾人才緩緩回過神,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笑了起來,笑着笑着,卻變成了嗚咽。容述牽着謝洛生,揉開他攥緊的手指,捏着他的掌心,謝洛生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容述決定登台唱戲,已經是九月末,十月初了,依舊在喜悅樓。
喜悅樓人滿為患,老闆是呂義的大兒子,呂義三年前病故了。茶博士是新招的,腿腳勤快,吆喝着招呼戲迷賓客。
台上琴師在調弦,偶爾洩出幾個音,在坐的無不面帶笑意,有同身邊人談戲的,有人說這些年的生活的,可都是喜意。戰争結束了,日本人也被趕了出去,好日子就要來了。
謝洛生就坐在台下,頂好的位置,他穿着西裝,很是正式,還佩戴了袖扣,出門前容述親自給他戴上的。謝洛生一眼不眨地盯着戲台,冷不丁的,簾子拉開了一條縫,探出春迎的臉,她瞧見謝洛生,對他眨了眨眼睛。
謝洛生笑了笑,緊張的心舒緩了幾分。
突然,樂聲一響,周遭頓時靜了下來,齊齊地望向戲台。幕子拉開,角兒登場了,是豔冠大唐的楊貴妃,袅袅走來,仿佛帶來了盛世的璀璨奢華光景。
謝洛生看着台上的容述,容述扮上了裝,顧盼生輝,漂亮極了。
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聽容述唱這出《貴妃醉酒》,耳邊喧喧鬧鬧的,都是叫好聲。
他為了貴妃一颦一笑心醉神迷,臨了卻怅然若失,他隻是台下客,不是貴妃的戲中人。
如今他依舊是台下客,卻是貴妃的心中人。
貴妃的戲台在他心上,容述也在他心裡。
樂聲一頓,在衆目期待之下,貴妃悠悠然開嗓了,唱道:“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又轉東升。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是嫦娥離月宮……”
——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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