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洛箫霞會這麼問,但朱鴻玲回答得很快,看着也不像是在掩飾些什麼。
“沒有……不過在潛意識裡,或許有吧……
不說這個了,還是先談談這兩位的事情吧。”
說着,朱鴻玲将原本正在書寫的紙張放在一邊,似乎是打算在墨迹晾幹之後妥善收好,在這之後,她又拿出了一張嶄新的紙。
這種紙明顯不是宣紙,大小暫且不說,因為用毛筆寫小字的話,也能在相當有限的紙面上寫下足夠多的内容,但這紙看着就很硬,幾乎不怎麼吸墨的樣子……
當然了,朱鴻玲也沒有繼續用毛筆,而是從袖口中取出來一杆鋼筆,在試了試墨之後,這才發問。
“夫人養過雞嗎?”
反正吳夫人是肯定沒有料到朱鴻玲會問這樣的問題,不過到底是沒什麼不好回答的。
“之前家裡還不那麼拮據的時候養過……”
聞言,朱鴻玲微微點了點頭,順便用筆在紙上戳了兩下,下一個問題也随之而來。
“會養魚嗎?”
“這……沒試過……”
這番問答之後,旁觀的洛箫霞和洛箫影都來了興趣,有養雞又養魚,隻是要幹什麼啊?
而朱鴻玲的提問還在繼續,“那桑蠶如何?”
聽到這裡,吳夫人隻能勉強笑了笑,“回殿下的話,民婦沒有接觸過……”
隻不過就表面上來看,朱鴻玲明沒有流露出惱火或是失望的神情,吳夫人也不知道這位殿下在想些什麼,但這并不妨礙她越發地小心。
“再冒昧地問一句,吳夫人識字嗎?”
雖然……但是……這個問題在吳夫人看來并不冒昧,隻是有些奇怪,因為這是常識才對吧?
哦,原來這位殿下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啊,那不了解國内情形也是情有可原。
“殿下,識字那是要請先生,或者上私塾的,我們這種貧苦人家可沒那閑錢……”
且說朱鴻玲知道吳瑜她們和吳小已的關系,也知道他們家裡是怎麼回事兒,便沒提吳小已工資不低的事兒。
不過談到這點,作為朱鴻玲和洛箫霞的萬事通,洛箫影做出了些許補充。
“其實如果隻是想要習字的話,請一個先生也不是很貴,京中有大把寒門學子,他們多少缺錢,畢竟紙墨都不便宜。
現在的問題是,對于普通百姓而言,習字并沒有絲毫益處……”
聽着洛箫影的叙述,朱鴻玲莫名感到一陣頭痛,“沒有任何益處……”
眼看着朱鴻玲的臉色轉黑,雖然莫名其妙,但吳瑜母女還是不免緊張,即使從語義上來講,這話針對的應當是洛箫影,但别人天生冷臉,也看不出來緊不緊張……
深吸一口氣,再将它緩緩吐出,朱鴻玲的臉色逐漸緩和了下來,“不過這對我們來說倒也不是沒有益處……”
懸而未落的筆終于落下,在紙上先寫下了四個字,乃是“桑基魚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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