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歡你。」陳默平淡地述說道。把陳默的衣衫褪去,把燭台放到床前,準備好磁石和水盆,缺水不在意地回答道:「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這些東西了?我先幫你把毒針吸出來,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對症的解毒藥。你現在感覺如何?」缺水擔心毒勢加快。陳默笑,「還好,隻是腳趾頭好像也沒啥感覺了。」缺水聞之不再多言,立刻把磁石貼到陳默的腰側。毒針被吸出後,缺水用随身的匕首小心在中毒部位切開一道小口,想都沒想,張嘴貼上傷口吮吸起來。陳默的眼光凝固住。他沒有想到缺水會冒險為他吸毒,雖然他曉得缺水對他的情很厚很深,對他也很依賴,但他真的沒有想到他能為他做到這種程度,而且是如此自然,沒有一絲猶豫。缺水……陳默擡起手,輕輕放在缺水的頭上,輕笑着,故作輕松地問:「缺水小弟,吃飯時有沒有咬到舌頭啊?」缺水吐出毒液,擡起頭笑道:「今天沒有。」說完又埋下頭去。毒液一點點被吸出,水盆的水在燭光的映照下呈現出詭異的黑色。随着毒液被排出,下半身的感覺也逐漸恢複,先是腳趾,後是腿部,等到腰部也有知覺的時候,火辣辣的疼痛變得明顯,包裹着這股疼痛的溫暖和柔軟,也逐漸清晰得讓他……不知所措。血液被人一點點吸出的感覺是一種奇妙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尤其是在敏感的腰部。當陳默明顯感覺到缺水的唇形時、當缺水把他傷口上流出的幹淨血液用舌尖舔去時,陳默的腹部起了一陣奇怪輕微的顫抖。陳默不動聲色地拉過棉被蓋住了下半身,隻留下腰部以上的位置便于缺水治療。看來,我也到了需要女人的時候。「血色已經變紅,你要再吸我就沒血了。」缺水吐出最後一口毒血,笑着檢視陳默的傷口,用手輕輕擠了擠,見出來的都是幹淨的血液,這才放下心來。「放心,我會負責把流失的血液全部補回來。你覺得豬肝炒韭菜怎麼樣?」陳默大大皺起了眉頭,「可不可以不要豬肝?」「補血的是豬肝啊。哈哈,還好這次不是什麼難搞的毒,不過明日還是請郎中看看,如果有什麼隐患,留下就不好了。」從百寶囊裡翻出清毒的藥物塗抹到傷口上,粗心的缺水并沒有注意到陳默看他的眼神在變化。缺水坐在陳默床前,靜靜地看着他的睡臉。誰也不知道他對陳默的感情有多深厚,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測量。從小到大,如果沒有陳默,也可以說沒有今天的他,如果不是陳默一直在背後支持着他,他一定無法忍受父親給他定下的那麼多、那麼嚴厲殘酷的訓練課程。他依賴他,依賴到已經分不清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樣感情的地步。他總是站在背後保護着他,無論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在父親不留情地攻擊下,而剛才他也是為了保護他才……剛才,他似乎很輕松地幫陳默吸毒、排毒,順利解決了一切,可又有誰知道他那時心慌意亂地,隻想抱着陳默号啕大哭。男人不可以哭,男人甯流血不流淚。這是父親告訴他的,而他也努力朝這個方向做。出來還沒有一個月陳默就受傷了,那以後呢?如果自己要登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必将還要遇到更多的危難,這些也都要陳默陪自己一起接受嗎?缺水捂住臉,喃喃地自言自語道:「陳默,告訴我,你将來想要做什麼。不管是什麼……」我都會成全你,絕對不會綁住你,你有你的廣闊天空,而我的,已經被封死。那裡也不适合你展翅飛翔。「我會留在你身邊。」沙啞溫柔的聲音響起。一驚之下擡起頭,正對上男人飽含柔情理解的目光。缺水有點不好意思,偏過頭嘿嘿傻笑。「上來一起睡吧,還有兩個時辰天才會亮,養足精神才能面對頑敵。」陳默掀開被窩。脫掉鞋子,缺水開心地鑽進陳默的被窩中。他喜歡和陳默一起睡,這讓他安心,可父親不希望他和别人同床共枕,說這會影響他的獨立性,這也是為什麼他還很小的時候,就有了自己獨立小樓的原因。所以,小時候在袁家莊,為了不讓父親發現,他總是在大家入睡後,偷偷地抱着枕頭跑去找陳默,天亮之前再偷偷跑回自己房間。大了以後也不好意思再如此做,和陳默鑽一個被窩的機會自然也大大減少了。「不要亂動,缺水小弟。」陳默帶笑警告道。不明白陳默的意思,以為他是怕自己碰到傷口,缺水連忙翻到另一邊,手搭在他肚子上,頭靠在他肩膀上慢慢落入睡眠。陳默眼光複雜地看着窩在他肩窩裡,放松全身安心酣睡的缺水。睡着的他臉上的稚氣更加明顯,他還是個孩子啊……十七歲,一個完全信賴、依賴自己的孩子。就算他的外表和外在地位,讓他看起來像一個成熟能幹有擔當的大男人,可是他的内在,隻有自己知道的内在……卻隻是一個懦弱單純的孩子。他那個盟主父親太急于求成,反而讓他完全壓抑了内在的成長。我該怎麼辦?陳默扪心自問。他發現自己對缺水已經越來越不忍心。這不是個好兆頭,他告訴自己。第二天白杜鵑跑來找缺水時,才發現他已經去請郎中,等缺水把郎中請回來,确定陳默已經無事後,白杜鵑才有機會開口。「昨晚在我樓中出現的殺手,除了那個撒暗器的黑衣人外,還有一個人。」「噢?」缺水和陳默同時擡起頭。「他在你們沖上來之前就離開了,離開之前,他命令那個黑衣人殺了我。」「那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是黑衣蒙面?」缺水問。白杜鵑身子有點發顫。「不,他穿了一身黑袍,但沒有蒙面……他……」「他長什麼樣?」「他……魔鬼……那不是一張人臉,那是魔鬼的臉!那實在太可怕了!」白杜鵑說着抱住自己的雙肩,看來她害怕尚存。「魔鬼的臉?他帶了面具?」「不!那不是面具,那就是那個魔鬼的臉!」白杜鵑斬釘截鐵道。缺水和陳默互看一眼。盡量和顔悅色,缺水問道:「他在我們沖上來之前,有沒有對妳說什麼或做什麼?」白杜鵑搖頭,「他突然出現在我背後,說了一句你們的感情看起來很好。我一回頭就看到那張臉……那簡直就是噩夢!」缺水感到奇怪,用眼神詢問陳默。陳默搖頭,表示對此人一無所知。想想,缺水轉而安慰白杜鵑:「白小姐,不要怕,這世上并無鬼怪,那肯定是人扮裝的,見妳是女孩子故意吓妳罷了。這幾夜請妳忍耐一下,暫且住在我們隔壁,我擔心那幫刺客一次得手不成,還會再來第二次,還請妳小心為上。」白杜鵑聽話地點頭,心中暖暖的,被人關懷總是件讓人感動的事。加上昨晚缺水舍身護她的事,她不由自主地沉醉了。等白杜鵑離開,缺水和陳默商量了些往後的行動方向。有襲擊雖然讓人不安,但也算查訪留燕谷的一個突破口,如果能在下次受到暗襲時留下活口問供最好,實在不行,也能逐漸聚集線索。瞧瞧天色不早,心想等下酒樓的飯菜也快送過來了‐‐去請郎中時,順便請了附近一家酒樓在這幾天給他們送飯菜,缺水讓陳默歇息養傷,自己去廚房點火燒水,這得感謝父親,他的訓練中也包含了如何生存這一環。門一打開,缺水頓了一下。白杜鵑正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看樣子是特地在等他,見他出來,蓮步輕移走了過來。白杜鵑顯然特意妝扮過。一身绫羅綢裙飄逸萬千,天生麗質的面龐輕點胭脂更見風情,品味高雅的蘭香随着女子走動的步伐,隐隐約約向缺水飄來。隻要是男人,任何一個健康的男人,恐怕都沒有辦法拒絕這樣一位向自己款款走來的美人。隻可惜缺水還隻是個大男孩,比起女人,他更渴望可以和他并肩而行的朋友,比起肉欲……他不知道肉欲是什麼,好像暫時也沒這個需要。所以他雖然被白杜鵑的暗香沖得有點暈乎乎,但也隻是有點暈乎乎而已。「白小姐……」「缺水。」柔膩的聲音向他靠近,「我能和你聊聊嗎?」缺水定一下心神,退後一步,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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