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瞪眼吐不出話,手上先一步松了力道,一雙玉著落在地上,在灰塵裡滾了個透。
作者有話說:
突然發現十天前的節奏,今天都不太适應了,心态真是個容易變化的東西。
感謝觀閱。
第12章、因桃昙
酒色财氣四堵牆,色字頭上一把刀。因桃寺裡春風不來,也要開上些濃情蜜意的假桃花。
玉京城裡佛寺多,沒有百座也有幾十,樓樓台台同披一方煙雨,遙遙相呼應。
紀青禮佛禮的勤,每月月初必往山上走一趟,皇家寺院立在半山腰,琉璃瓦穿起的檐頭,隔過數裡,都還隐約看得着上頭的細碎金光。
佛閣裡焚了昙香,佛鐘沾着沉香敲,落了雨的苔黏得幾乎粘住貴女的羅襪。
“将軍躲什麼?怕我生吞了你麼。”清河郡主撐着傘不疾不徐地走,裙角拎在手裡,羅襪微微下滑,看得到腳腕上的紅繩,素雪裡一絲澄紅。
碎雨珠在這一張海棠面容前串成道簾,惟獨一線朱唇,紅得幾乎泛紫。
那唇開得緩合得慢:“與我走得近了,不正是陛下想看到的麼?他可正,盤算着将我許給将軍。”
老套的穿線搭橋,拿宮中一支貴海棠,再給功高震主的門扉,挂一重绯色的無解鎖。
這一把绯傘上還敷着朱紅的薄透絹紗,每支傘骨都垂下一道金銀相間的長珠流蘇,碰撞裡纏成一團,富麗堂皇襯住她眉眼如畫。
豔得甚至有些引人發怵。
陸承言退後半步,腰身照舊挺着:“中州閨譽被看得重,郡主不該自行放出消息誘導。”
“閨譽算個什麼玩意兒?”她挑起聲,珠钗簌簌地響:“将軍是世家操守君子心性,那位想拈着我做棋子,我不似将軍,忍不得。”
陸承言在鐘聲間無話一瞬,他數着敲落的鐘,雨水在足下混了些漣漪:“陛下終歸是文淵帝子,我陸氏有諾扶持在先,違諾亦非本心。”
“先帝是我外祖,我自然知他心胸,若他知曉将軍打斷骨頭也要咽進去不喊上一聲疼,先打的該是我那無德無能的舅父。
君已不君,臣還要臣,将軍不妨多思量些,要不要在這爛攤子裡,尋些幹淨事情做。”
“郡主意欲如何?”
“我要中州商會,助我在清河邑,設個鋪子。商家主是個難尋也難求的神人,除了将軍,我也沒甚法子敲上門去。”
她走進些許,将傘面向後傾斜,露出張豔臉不留餘地去看人:“我觀那商家小姐,對将軍都百依百順,想必此事,不算難。”
陸承言的眼尾垂,似乎還帶着些殘餘的紅潮,他今日不挂甲衣,腰封摸沒摸到,四處都找也不見,寬袍松垮灑着,在身側風裡卷得響,他避開眼前的一張臉,有意無意擦過指上色澤過分耀眼的南紅扳指。
扳指寬了些,當在指背上,半滑不滑,戴得不順暢,寬窄也不合适。
周槿途意有所指,跟着眼神看過去,在揶揄的神色裡歪頭,一派天真嬌癡:“将軍這南紅成色當真妙,比宮中的強上許多。”
世人盡說月老牽紅線,紅塵漠漠有因緣。
周檀認真看人,虔誠的神色不似作僞。那雙眼磨人得很,哪怕是輕淺的不摻雜質的神情,都讓人讀出幾絲深切委婉的旁門左道來。
“情愛之事,更是難算。”雲殊低頭,拿指頭蘸着酒水劃,模模糊糊像是擺算籌。
“比蒼生還難?”周檀挑起玉著,在醋花生裡撿出幾顆飽滿圓潤的放進口中,他的折扇合起,随手丢在一旁的椅靠上。
“衆生有情,情是蒼生之心。連蒼生之命都難掐算,又如何去,算蒼生的心意呢?”
“閣下這話有理。”牙尖破開了堅果肉,嘗到些澀意後的濃香。
“公子若是當真想求姻緣,不妨去碧波寺逛逛,那菩提樹上的紅繩,在音州頗為靈妙。
這因桃寺裡,藏污納垢,自己心性尚且是一團渾水,如何敢為公子,測算心意。”
“這卻是自謙了。”他低低笑,隻伸手鋪開杯壺,拿幾根長指肆意點弄,粗茶被他磨蹭着用小輪碾成了末,又澆起熱湯開始自顧自戲耍。
他避眼不看酒盞,似乎還有些不情不願的不忿。茶盞在手上被玩出了花樣,銀匙攪着攪着,茶沫裡竟起了乳花,分分合合纏雲起霧。
雲殊愣着看,活生生從流幹墨水的枯腸子裡打撈出一句:“湯發雲腆醉白,盞浮花乳輕圓。”
郎君聞言莞爾,隔着桌席與雲殊碰杯:“道在人心,閣下心淨,餘下的,算得了什麼。”
僧人颔首起身,拖着髒袍重回人群,酒令響得直沖房梁,他躍上桌台踩碎酒壇,岔開兩腳,仰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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